一直到昨天,温誓都觉得一切进展顺利。
今天这顿饭是副校长喊他过去的,他起先不知道会来那么多领导,但人已经站在包厢门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
简骏宁的父亲在二中教物理,虽说任职几十年了,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
温词托他去打听,第二天教导主任就说想见温誓一面。
现在一想,靠的也不是这层关系,靠的是他姓温。
“我觉得我被pua了。”温誓越想越不对。
方潋背过身面向他,后腰抵着桌沿:“怎么了?”
温誓回味着今天听到的那番话,学给方潋听:“小温啊,其实我们学校现在是不缺老师的,这不前两天刚拒了一个北大的应届毕业生。但是呢,咱都知道蔚澜对木樨州的城市发展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如果温先生以后对教育事业感兴趣,我们是很乐意合作的。”
这里头的深意不难让人听出来,方潋问:“什么意思?让你爸给学校投钱啊?”
温誓点点头:“怪不得前两天去学校,和我说什么学校有计划要新建图书馆,搞什么现代化教育模式,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热水烧开了,方潋拎起水壶,和温誓走到客厅。
“那现在怎么办?”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还有机会吗?”
温誓没有感情地笑了声:“我爸捐栋楼就有机会。”
方潋惊了:“那你这是带资进校啊?”
这话就是一把刀扎心上,温誓向后倒在沙发背上。
论资历论能力他都不差,怎么就沦落到要当关系户了呢。
早知道这社会会卷成这样,当年就算赶他走他也要扒着一中校门的铁杆留下。
“一栋楼,应该不止几百万吧。。。。。。”方潋抿了抿嘴唇,“你怎么在败家上还争创新高了呢?”
她这离奇的关注点,温誓捂住耳朵,不想听。
方潋拽他胳膊:“木樨州那么多学校,其他的呢?”
“也找了,有一个城镇的中学倒是在招人,就是太远了,路上开过去要个把小时。”
“那是不太方便。”
方潋抱着抱枕,看他一眼,轻轻开口问:“你最近就在忙这个啊?”
“嗯。”
她用玩笑的语气想假装自己不在意:“我还以为你是追到手就冷淡了呢。”
温誓偏头看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方潋说,“我遇到过谈恋爱就是为了集邮的。”
温誓没听懂:“什么集邮?”
“就是,我问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他说他还没谈过天蝎座的。”
温誓没忍住,哼哧哼哧笑起来。
方潋一掌打他胳膊上:“不许笑。”
她拉远距离,上下打量温誓:“你没醉啊?”
“我说我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