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不仅他看在眼里,徐远洲也很为她感到惋惜,出了赵家后便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就这么不凑巧?”
什么不凑巧,徐远洲却没说。
可就算徐远洲不说,他心里也清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记,因此他只斜了眼徐远洲,说:“那些事不要再提。”传出去影响不好。
徐远洲知道轻重,立刻说:“明白。”
……
再次见到林静是半个月后,当时他正在后山河边钓鱼。
那段时间他因为申请调回特种部队不得而心情烦闷,没事会去钓鱼打发时间。因为是单身汉,他平时都是周六休息,又为了不被人打扰,他通常会选择上午去钓鱼。
那天也是个周六,但他刚将鱼钩甩向河里,就听到下游传来哭泣声。
他并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偷哭的还是个姑娘家,他本来不打算管,但那天他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哭声把鱼都吵不见了,他更加心烦意乱,便循着声音走过去,想让那人别哭了。
但他看到了她。
对她,他的心情总是很复杂。
其实很不应该,被从特种部队调出来这一年多,他见过的相亲对象没有两位数,一只手也数不过来。那些人他总是见过就忘,下次见面都不一定能想起来。
而她和他不过是徐远洲的一次乱点鸳鸯谱,而且还没成功,他实在不应该为她乱了心神。
但看她止住哭泣,用手抹掉眼泪,他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帕,只是在送出前他犹豫了,他以何种身份给她送手帕呢?
那一次,他没能将手帕送出去。
但最终他还是将手帕送了出去,在不久之后,她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嚎啕大哭的时候。
她的哭声很大,遮住了他的脚步声,他将手帕放在她身后的石头上,然后悄悄离开。
离开后他很后悔,认为自己还是冲动了,但当下次再去河边,看到那块石头上放着的手帕时,他忍不住笑了。
那周下过一场雨,如果她没有使用那块手帕,那它应该会在雨水中被冲散,掉落在地。
但他看到的是一块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拿起来仔细闻,还能闻到肥皂的香味。他知道,她肯定用过手帕,并将其洗干净,可能洗过不止一次,才趁着早上无人的时候将手帕送还回来。
他拿起手帕,又坐回习惯坐的地方继续钓鱼。
那天他运气不错,钓到了半桶鱼,他提着桶回到部队,送到团部食堂,让炊事班的人处理后给大家加餐,乐得他们团长吃饭时直夸他这爱好不错,造福全团士兵,让他继续保持。
而他也的确保持了下去,每周六上午,他都会提着桶和鱼竿去后山。
偶尔他会在后山遇到她,但她没有再流过泪,只是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发呆,而他也没再上前给她手帕。
在那些偶遇里,他们也打过照面,不是他知道她来了那种照面,而是面对面碰到。
第一次她有点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浅笑着跟他打招呼。第二次她多说了一句话,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来这里钓鱼,他点头以作回答,然后错身而过。
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块手帕,更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手帕是他送的,也没想过去问。
问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