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我听说你出差了。”
“是出差了,刚回来没多久,来这边看看你们工作进度如何。”南雁没看到贺兰山,想着或许是在别处忙,她也没问,问起了薛教授这边的情况。
“前段时间门我们一口作气攻克了三个工艺难关,现在还有最后两块硬骨头,说不定能在阳历年前完成。”
还剩下两个月出头,按照一个月一个来算,也能在年前完成这一工作。
当然这是计划,谁也说不好实际效果如何。
“有序的进行就行,不要为了赶工期而赶工期。”南雁正说着,余光看到过来的人。
贺兰山嘴里头咬着一块饼,大概没想到南雁竟然会在这里,一下子傻傻的站在那不动弹,活脱脱的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南雁忍不住笑了下,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入到薛教授眼中,顺着南雁的视线捕捉到贺兰山,连忙把人给拉过来,“南雁同志你这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小贺同志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贺兰山还有些窘迫,连忙拿下嘴里的半张饼,“你,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南雁觉得这就是个呆子,不过她跟一个呆子计较什么呢。
“前段时间门,黄主任还跟我要人,我说贺工在首都那边忙着怕是过不来。贺工现在倒是抢手的很。”
南雁的调侃让贺兰山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
薛教授笑了起来,“一家有女百家求,小贺同志这是技多不压身,等这边工作结束,说什么我也要给他写申请。不止小贺,我们项目组的人,都要写申请。”
普通研发人员申请为工程师,起码待遇能稍微提上去一些。
工程师或者高级工程师,甚至正高级工程师,这种职称上的变化,带给当事人的也不止工资待遇的变动,更重要的是信心。
职称、经验,这让他们回头挑大梁时有着足够的信心。
信心这东西,很重要。
薛教授其实有点想要试探的意思,毕竟写申请,跟能否批准下来是两码事。
但问问总行吧。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想要给项目组的同事们找一些动力。
其他人也都或紧张又或者故作放松的看着南雁,无一例外,他们都在等着南雁的回复。
“当然,回头你写申请我来批。咱们国家的传统是深藏功与名,但我觉得研究人员付出时间门与精力,不该被一句‘这是为国家做贡献,怎么好意思拿钱说事呢’所绑架。你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可能不被人民所知道,国家肯定要知道,肯定会论功行赏。只是咱们国家穷,比不上那些欧美国家动辄别墅小轿车什么的,过去很多时候委屈了科研人员。”
“但那些都是过去,别的单位我不敢保证,在四机部的项目,我肯定会给大家争取尽可能配得上大家的奖励,待遇也会提上去。到时候项目结束,我请大家吃饭,给你们办庆功宴,咱们热热闹闹的庆祝。”
南雁的话让计算机中心里的气氛欢快许多。
科研人员可以付出,也可以默默付出,但不应该被爱国情怀所绑架。
他们为了工作,家庭、孩子、老人、妻子丈夫都顾不上,难道真的不能给一些好点的待遇吗?
大家都爱国,但也希望国家能够对他们的工作多一些体谅。
而现在,他们得到了最想要的回应。
提高待遇与否也没那么重要,其实他们的工作已经相当不错。
重要的是,这些上级主管部门能够体谅到他们的不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