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原本以为带南雁来北戴河这边,能帮她放松心情。
谁曾想,这人的心思似乎更沉重了些。
“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看着有话直说的人,南雁忽然间停下了车子。
天气热的缘故,远处的黄土地上似乎都蒸腾着一圈圈的热浪。
荡漾开来,无穷无尽。
“希克斯教授说,你小时候还挺活泼的,只是后来话越来越少。”南雁碰触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某种意义上,她跟贺兰山何等的相似。
在越来越多的责任堆到肩头时,沉默反倒是成为最好的武器。
“长大有时候还真失去了很多快乐。”
贺兰山不知道南雁跟罗部长谈了什么,但听她这三言两语大概能猜得出来。
“可没有过去的岁岁年年,也不会有今天。”贺兰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抓住南雁的手,“生老病死我们阻拦不了,没有成长又哪会有今天。”
这人工作太过操劳,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点很快就又会流失掉。
挂着些婴儿肥才好看的脸上,从来都是偏瘦削。
项目组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高副部长年轻,但站在那里还挺唬人。”
还问他怕不怕。
贺兰山有什么好怕的。
曾经倒是怕过,因为这人总能抓住他的痛楚狠踩。
可后来啊,他们是夫妻。
有什么好怕的。
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了。
贺兰山轻轻的抓住那只手,双目灼灼的看着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岁月的流逝,哪能遇到你。难道你不觉得如果永葆青春一直活在二十三岁,那将会错过我,会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吗?”
南雁被这话逗得哭笑不得,“不要脸。”
他是不要脸,起码能让妻子不再被那糟糕的情绪所左右。
即便是丢去脸面又如何。
夫妻二人私下相处,哪需要这么端着架子呢。
夏日里的午后,汽车行走在不怎么平坦的土路上,车尾扬起一阵阵的尘土,尘埃落定后,将南雁那点不怎么正面的情绪都埋在灰尘下。
她处事需要更圆滑,不能总想着硬刚。
没有第二个罗部长替她撑起一片天。
从此往后,该由她来给他们撑出这一片光明。
四机部的人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同。
“你们领导最近有什么好事?”
林辰一头雾水,“没听说啊。”
再去问石磊,那更是一堆话下去人理你就是输。
但真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