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和秦简的猜测都有一定的道理,罗昊怀疑的范围小,秦简怀疑的范围大,实际情况,可能正如他们猜的那样,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也可能他们的方向压根就错了。
但不管如何,这总归是一个方向,既然有方向他们就不得不查。
不过正所谓拿贼拿赃,现在关于毒品他们毕竟一点证据也没有,一切都是他们的凭空猜测。
仅仅凭借猜测便彻查整个村子,如果没拿到证据呢?
一来会造成不良的影响,二来还会打草惊蛇,使犯罪集团销毁证据,集体转移。
打蛇不仅要打七寸,还要一击即中。
罗昊先集中了人手,调查了余文泽在近一两个月之内,有没有回过坪进村的迹象。
余文泽未婚,一直住在复兴大学的职工宿舍,复兴大学的职工待遇相对优厚,宿舍不大,是一个一个的小单间,水房和厕所却是公共的。
余文泽每天上下班出入职工宿舍,以及洗漱或者上厕所的时候都难免会遇到很多人。
因此,想知道他哪天没回宿舍,是相对容易的。
事实上,今年以来,除了过年的几天,余文泽去了哥哥余文康家里过年,没有回来之外,之后便都是会宿舍住的,根据他同事的说法,每年过年,余文泽都是去哥哥家里过年的。
年后,由于复兴大学还没有开学,所以余文泽不是每天闷在宿舍,便是去实验室搞他的课题,只有偶尔才出门一趟,也不过就是一个白天或者半个白天而已,晚上都会回宿舍,直到这次出差。
在余文泽的同事口中,余文泽是一个沉默内向的人,平时醉心学术,社交很少。
他有一个跟他的专业完全不相符的爱好,却跟他的性格很适配,那就是画画。
他喜欢画风景,所以,有时候会去山里采风,一般都是趁着假期或者连续几天没课的时间,背着画具,说走就走。
毕竟大学老师嘛,没课的时间还是相对自由的。
据他的同事说,他上一次背着画具去山里采风应该是去年的腊月,腊月初。
同事记得很清楚,因为余文泽腊八这天刚好背着画具回来了,还说要去哥哥家喝腊八粥。
“很明显,余文泽所谓的每次去山里采风,便大概率是他外出去制毒的时间,腊月初便是他上一次去制毒的时间,那么腊月初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他一直都没有去采风,也就是说,他们在出货上,暂时还没有需求,或者,也可以解释为,暂时还没有人找他们订货。”
“成品留在手里是十分不安全的,所以,他们从有人订货,到购买原材料,通过他们的运输公司把原材料运进来,再到余文泽制毒,在坪进村加工成成品,然后出货,应该是一个相对严谨和高效的过程,而坪进村不过是这其中的一环而已。”
听了罗昊的分析,秦简也跟着分析道:“所以,当下这个时间,即便我们去搜了坪进村,可能也搜不到什么,因
此大量的成品可能早就被转移走了,
就算坪进村里有吸毒的人,
可能这部分的人家里还藏有少量的成品,但只要坪进村的人发现异常,比如有陌生人进山,人少的话,他们可能还不会畏惧,但如果人多的话,他们就会意识到,他们有可能已经暴露了,那这时,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毁掉家里的□□,比如扔进河水中,不留证据。”
罗昊点了点头,“不错,是这个道理,所以,想要挖出这个毒瘤,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罗昊根据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整理出报告,递了上去,虽然仅仅是怀疑,但也足以引起市局的重视。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时间进入到1990年3月中下旬,彼时,浦江市公安局还并没有成立专门的缉毒支队,至于什么时候成立,秦简也无法估计,毕竟在后世缉毒警察是一点点从边境到省市区县逐渐架构出来了队伍,九十年代正是其发展期。
至于现在,调查工作则归于刑侦,然后由武警进行配合,市局统一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