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表哥姜文松走私毒品的事,秦简是在姜淇回来之后才得知的,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姜淇刚知道时的惊讶程度。
却说姜淇这边刚到羊城便被姜滨的人接走了,兄妹两人在羊城会面。
此时,姜滨已然用小半年的时间,完全掌握了姜文松的犯罪证据,他把资料递给姜淇。
姜淇看罢,震惊无比,“他他怎么会这种事?”
妹妹痛心疾首的声音让姜滨红了眼眶,他嗓子嘶哑,“是我,没有教好他,我应该亲手把他”
姜滨哽住,捶了一下桌子,“但我做不到啊!”
姜滨的眼泪自眼角划过,“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当年我揣着两条小黄鱼只身逃到港城,路上还被人盯上了,抢走了一条,你可能也不知道,这些我也没跟你说过,另一条,呵!”
姜滨笑得有些自嘲,“我是藏在□□里才带出来的,我就靠着这一条小黄鱼白手起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同,然后我便认识高影。”
高影正是姜滨的妻子。
“高家人市侩,但高影在当年的确帮我良多,她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高家人都看不起我,骂我是‘大陆仔’,她却愿意跟我在一起打拼,很快我们便生了文松。”
“只不过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挣钱,爸妈还在农场,你结婚之后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我一心想着,等到有钱了,便托人去内地找你们,我自己回不去,总能找到人帮忙吧,只要钱到位。”
“为了挣钱,我大概是忽略了对这个孩子的教育吧,我事业所有小成的时候,高家人的嘴脸也变了,开始巴结我和高影,他们对文松也特别好,那时候,正是我事业得到关键期,哪能为这些事分神啊!”
“高影因为当年一心要跟我在一起,惹了她父母不快,她一直很愧疚,所以,当她父母主动原谅她,兄弟姐妹们还纷纷夸她当年眼光好,她自然就被这些糖衣炮弹腐蚀了。”
“她回娘家的时间越来越多,文松一直是她带着的,跟高家人的相处时间竟然比跟我这个父亲的还长,这孩子大概是从小便长歪了吧,但恨我却没有看出来啊!”
姜滨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双手攥成拳头。
姜淇能够感受到哥哥的痛苦,她伸手握住了哥哥的拳头,她的手小,握不完全,却握得很用力。
姜淇心道:或许文松这孩子骨子里的东西随了高家人,但头脑却随了哥哥,否则,他怎么能如此完美的隐藏自己这么多年,她也见过这孩子几l次,不管是在上学的时候,还是后来进了哥哥的公司,这孩子无疑都是优秀的。
她曾经还羡慕来着,文松比小简才大了不到两岁,却十分听话,让学管理就学管理,让进公司就进公司,哪像小简,好好的福不享,偏要做那危险的刑警,都快气死她了。
如今看来,这孩子的听话也只是表象罢了,她和哥哥都枉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
姜淇此时似乎应该问姜滨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ldo;?()?[()”
“逃不逃得掉,就看他的命了,为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跟他的父子情分也就尽了。”
“至于我给你的这份资料,里面还多了一些其他东西,似乎跟南粤省的一个地下帮派有关,我回港城之后,你把这份资料交给羊城警方吧!”
姜淇捏着资料的手紧了紧,“你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大义灭亲的?”
姜滨苦笑,“什么叫大义灭亲啊,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可是你”姜淇情绪有些激动,“可是你放了文松,难道你就不怕自己被查吗?”
姜滨无奈地摇了摇头,“注意你的用词,我可没有放了他,他逃不逃得掉全凭他自己的本事。”
“如果他挑掉了,港城警方就一定会找上你。”
姜滨无所谓道:“找上就找上吧,子不教父之过,如果真有什么责任是需要我来承担的,那也是应该的。”
姜滨苦笑一声,继续道:“当初回来,本来是决定要离婚回国的,没想到婚没离成,儿子却出事了,本来我是想把高家人都从公司清算出去的,如今出了这种事,我觉得我也就没必要清算了,等到事发,高家人一个个的一定会极力撇清关系,甚至离婚可能都会变得容易很多。”
“所以,自从查出来了文松的不对劲,我也就没有理会高家人,只全心搜集证据。”
姜滨说了这么多,姜淇却只是垂眸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姜滨见状,则安慰她道:“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啊,我行得端坐得正,公司除了文松负责的业务,都干干净净,我是禁得起查的,坐牢是不可能坐牢的,最多不过就是公司受影响,破产了嘛,钱嘛,不过是身外之物,再说了,我没钱了,你不是有嘛!”
姜淇听着姜滨显然已经恢复到正常的语气,深吸了一口气,也平复了一下情绪,道:“破产了给我打工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我手里的这份资料递上去,你还能不能回国了?”
姜淇倒是不担心姜滨公司破产会吃不上饭,毕竟姜滨的资产又不仅仅是这一家公司而已,她担心的是,姜滨回国的问题。
以姜滨如今港商的身份,直系亲属又参与过走私贩毒,即便是查证了
()他并没有参与其中,但他想要彻底回国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他大义灭亲,亲手送姜文松自首,但他却觉得是因为他的过失,没有教好儿子,才让儿子走上了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