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脾气坏又爱哭,眼泪吧嗒吧嗒地能掉一地,将床单浸湿。
有时江晏只轻轻一碰,敏感多疑的小猫也会流出水来,没等江晏抱起,在床上作威作福的小猫就扭着身子,把好不容易换下的新床单也给浸湿。
哭的多了,江晏也开始担心小猫会不会缺水,变着法儿地想让小猫多喝点水进去。
不仅想方设法地给小猫喂水,江晏自己也不落下,趁着小猫睡着的时间,他也会趁机饮下喊人带来的汤水。
吃独食的两脚兽比猫猫喝的白开水要有营养的多,喝下的都是些养身补体的汤水,诸如党参黄芪益气汤,肉苁蓉锁阳益肾汤等。
虽然江晏不像小猫那样爱哭,但照顾爱闹腾的小猫是件力气活,何况他还肩负着给娇气的小猫止痒的任务,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确保每次消耗之后,都还有万分的精神和力道去伺候自己的猫主子。
江晏是被腿上的痒意挠醒的,温热的脚趾像羽毛似的轻轻划过,他连眼也没睁,习惯性地伸出被窝底下的手。
略显粗糙的手顺着光滑细腻的皮肤一寸寸往下探去,只堪堪抚摸到腰侧,怀中的顾辞年就发出一声闷哼,脾气更不好地踹着他的腿。(摸下腰而已)
五天以来,江晏平均每天睡不到两小时。顾辞年的状态不稳定,无论醒着还是处于睡梦中,永远都是在哭的,即使是半梦半醒之间,oga也会把腿架在江晏身上,毫不客气地利用着alpha,怎么方便自己怎么来。
虽然睡眠时间短了,但江晏身心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oga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都是他一点点努力印下的。
此时感受到oga的催促,江晏也丝毫不敢怠慢,加快了探索的速度,指尖已经探到了顾辞年想要的位置了,还没等指腹划过熟悉的点位,江晏的腿上就被重重挨了一脚。
力度不算大,像是小猫挠痒痒。
但江晏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之处。alpha在心里无不遗憾地想着,顾辞年的发情期比上个月要少了两天。
江晏暗自可惜,只能将伸出的手收回。
尽管刚放上去没一会,alpha的手指指腹上也沾上了点水渍。
空气中的蜜糖味淡了不少。
江晏自觉松开另一只圈在oga腰上的手,掀开被子,然后熟练地从床侧滚了下去。
alpha落地的动作充满技巧性,巧妙地避开了散落在地的衣物,后脑勺结实地撞到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听到后脑勺撞地的声音,床上的顾辞年才愉悦起来,大发慈悲地原谅了(正文完结)
“病人头部遭受撞击……可能过段时间会醒过来,也可能永远醒不来……”
剧烈的耳鸣声响起,江晏感到嘈杂烦躁,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他只隐约瞧见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以及旁边挺直着腰板,正仔细听从医嘱的江笙。
病房的门悄然关上。
医生走后,江笙的脊背像是突然垮了,江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姐面露悲悯,冲着病床上的他摇摇头,话语中带着可惜:“不是我不帮你,但年年好歹是个oga,要是你下个月再不醒过来,年年申请离婚,可别怪我不帮你说好话。”
离婚?!
江晏像是突然惊醒,眼前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楚了许多,他不管不顾地想要开口驳回,却恍然发觉,他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般,孤零零地飘在病房上空,连触碰江笙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床边的江笙显然还没意识到她的亲弟弟正在半空中飘着,只微微弯着腰,牵着江晏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快点醒来吧,爸妈都老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提这件事。再不醒来,要是他们要去怪罪年年,我一个人可拦不住他们……”
江晏听着,内心有些触动,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向来不苟言笑的姐姐低声念叨着,又看着她时不时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
脆弱而偷偷抹眼泪的姐姐,在江晏看来,还有些陌生。
江家父母老来得子,江晏跟江笙之间又差了整整六岁。
江晏出生时,江笙已经上初中了,等到他逐渐长大,忙于学业的江笙已经不常在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