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掉、了。
大粉色的行李箱上贴着满满当当的白条,大包小包的行李旁边站在两位打扮潮流的夫妇。
四人面面相觑。
“哈哈下午好呀帅哥~darlg今天天气真不错,我们去买套房庆祝庆祝。”
说笑着,苏梦央撵着柯父径直向外走,走到一半回过来拖上了自己的行李箱。
柯眠晚眼前一黑,闭上眼睛默默把脑袋扭向了背对着父母的方向,埋着脑袋抵住晏辞的肩。
看不见他。
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
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两位人型雕塑,苏梦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他们:“帅哥,眠崽交给你了,你们愉快。”
柯父刚刚张嘴,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被苏梦央扔了个背包,风风火火地带着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撤离,总之先离开这里。
异常安静的半分钟,柯眠晚在死亡线上仰卧起坐了无数次。
世界很好,少他一个不少。
“两位是……”
柯眠晚回答的这口气提起来又泄下去,来来回回三遍才接受了眼前这个令人崩溃的世界。
“就是你想的那样。”柯眠晚拍拍晏辞,反向安慰道,“恭喜你,第一次见我父母就获得了涩批的印象。”
晏辞笑着一耸肩:“有补救方法吗。”
柯眠晚双眼无光:“你看呢。”
“那就只好不辱印象——”
“跟你的工作不辱印象去吧!”
柯眠晚咬牙切齿无比悔恨。
他怎么就忘了某人的脸皮厚得要死这件事!
柯眠晚羞愤至死,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会儿尸体。享受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社死,终于坚持到了晏辞被喊回去拍夜戏的死线时间,这一瞬间,柯眠晚简直想要喜大普奔昭告天下。
送走所有见证社死场面的人,柯眠晚窝在床上,试图放空自己就那么睡过去,思维却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这些记忆那点片段宛若播不完的连续剧那般接踵而至。
哎……
一声叹气,柯眠晚拢了拢被子,莫名觉得有些冷。
床上也好像有点空。
双人床应当是可以睡下两个人的。
繁乱思绪下的梦境光怪陆离,一夜过去,柯眠晚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却会看着空荡荡的大床怅然若失。
柯眠晚的适应能力很强,不止在生活方面习惯了一个人,工作学业各方面,都会根据相处对象的不同而调整自己的状态。
第一次同床共枕的画面跃然眼前,过去式的尴尬不值一提,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却让柯眠晚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