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见过的那位神医晋修,你还记得吗?”明熙恳切地看着他,“他也在郴州,你的身体虽说是好了,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你陪我一起去郴州,让他再帮你检查一下吧。”
这话当然是托词,慕箴的病已经彻底被治愈,不会再有复发的可能了。
明熙只是潜意识里不想离开他,才会搬出这么个借口。
慕箴不知在思忖什么,许久没说话,好半晌才道:“我让殷寻陪你一起去吧,有什么要交代了,你让晋先生同殷寻说。”
“他有功夫在身,陪着你我也放心,渔阳这边我还有事忙,不能陪着你了,抱歉,明熙。”
这几年的生活顺风顺水,她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殷寻了。
但殷寻是殷寻,慕箴是慕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明熙又同他闹了许久,见如何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生气地一跺脚。
“等我从郴州回来,我就跟殷寻天下第一好了!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转身从慕府跑了。
慕箴望着她生气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头。
怀生从暗处现身:“都已经打听好了,听闻是去郴州查了盐场,主要是齐家的场子。”
“齐家?”慕箴神情阴了下来,“同父亲交好的那位齐伯父?”
“是,公子打算如何?”
慕箴将桌上的信件都收拾了:“对外称说我病了,概不见客,渔阳这边都交给你来处理。”
怀生皱眉:“是因为叶姑娘的关系,公子要铤而走险吗?”
慕箴只是将桌子都清干净,一些文书尽数丢进了火盆中,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始终沉默着。
出发前一夜,闻冬仍在盘点明熙的行李。
此次出行,只有品秋陪同,闻冬在渔阳等她们回来。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要与姑娘分开这么久,闻冬情绪一直不太好。
明熙将她哄了又哄,说很快就回来,才让她重新笑了起来。
从闻冬的小房间里出来,往院子中走时,明熙自己又开始闷闷不乐。
要与慕箴分别这么久,她又何尝高兴呢。但闻冬好歹还有自己哄,慕箴人呢?
快走到屋子前时,明熙忽听到一阵风声,随即就是鸟雀的叫声。
她想到了什么跑到自己房中,将窗户打开,果然见一人矗立树下。
殷寻正举着小石子准备往她窗户上砸,没想到她忽然打开,动作怔住,有些憨态的可笑。
明熙一下被逗乐:“你干嘛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
她怎么知道,难道要跟他说前世在季府的时候,每晚他来找自己解闷时,就是这样的暗号吧。
明熙一直记在心里,方才一听见,便知道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