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豪言壮志,也没有被惹怒后的污言秽语,明熙只是十分平淡的,留下了一句像是寒暄的话语。
随即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望见那个眼神,季飞绍唇角上扬。
此次彬州之行,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无趣。
至少在这里见到了故人,见到了那个比年幼时,让人更感兴趣了的“老朋友”。
疯子!疯子!疯子季飞绍!
明熙气得快要呕血,坐在轿中发疯一般地捶打着软枕。
等我去跟表姐学赵家枪,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明熙还沉浸在怒火当中,品秋在外面咦了一声:“那不是殷寻吗,在码头干什么呢?”
慕箴?
明熙撩开车帘,望见他又戴上了那块面具,正站在码头与人交谈。
还没等明熙看清,品秋已经喊了出来:“是姑娘你之前一直挂心的齐姑娘啊,他们不会好上了吧?”
哈?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明熙还是忍不住心生一团火气。
好家伙,我方才在跟姓季的唇枪舌战,还在心里上演为你死的感人桥段。
你在这里跟小姑娘说说笑笑。
这像话吗?!
母亲
齐苗被郴州的官员盯上了。
事情发展实在太过,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有内鬼的存在。
齐家上下几百余人,不是流放就是押送府衙等待斩首。
偏那个从京城远派而来的姓季的大人,非要看着季家人处刑之后再离开。
他们也自当明白,官家对此次走私案有多重视。
牵涉其中的官员一遍惶惶不已,生怕明日那闸刀就要落到自己脖子上,一方面又实在恨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将这人挖出来敲髓饮血。
齐苗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还是慕箴又来帮了她一把。
慕箴将人送到码口:“船夫是我一早就安排好的,他会带你一路北上,你若是不信我,沿途随便找个秀丽的地方下船也行。”
反正她身带巨款,走哪都能活得逍遥。
齐苗感动得一塌糊涂:“若不是你与叶姑娘感情好,我恐怕都要看上你了。”
“别误会,”慕箴冷冰冰道,“是因为你帮了明熙,若是因为帮了她受害了,她知道后只会伤心。”
“好好好,”齐苗举手道,“我知道你一心只有你家明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
齐苗自然看得分明,因为自始至终,他们谈判也好,交易也罢,慕箴都从来没有摘下过自己的面具,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人真正的样貌。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