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嗯嗯嗯?”
说好要上船去追呢?
见路过自家的马车也没停下,明熙去锤他:“你要带我到哪去!”
慕箴掂了掂背上的人:“既然某人冤枉我,又跳到我背上要咬我,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把人偷走啦。”
“放我下来啦!”
郴州不比渔阳,在陌生的地方这样亲昵让明熙羞赧得要命。
品秋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地走远,心里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她家姑娘什么时候又跟殷寻关系这么好了?慕公子知道吗?
好家伙,她家姑娘,原来这么野的嘛?
启程离开郴州的时候,梅晟夫妇亲自将他们一行人送到了城门楼。
梅晟交给明熙一个小匣子,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明熙打开。
发现里面尽是些笔墨文书。
“这些都是苒儿的东西。”
梅晟痛心疾首道:“当年你娘亲在侯府病逝,我将她的东西大多都收了回来,如今你也大了,这些东西都交给你吧。”
明熙珍重地将东西收起,望向梅晟。
前世他回了汴京,李榷驾崩后,一直在统领着大局。
本就是垂垂老矣的年纪了,还要为大政兜底。
留在郴州,往后云游天下,趁着还能走动的年纪到处去看一看,对他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分别之后,在赶回渔阳的路上,明熙一直在看匣中的东西。
赵姝意没有打扰她,在轿子外骑马,像是担心她,一直候在轿子附近。
明熙将纸张一页页翻出来看,大多是一些抄写的绝迹文章,梅昔苒的字迹清秀婉转,就像她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一般温和。
她认真地看过,又翻看收在最下面的一个陈旧本子。
【九年冬,昔芸偷拿我写的文章练字,被父亲看到了,又被呵斥了。他好像很讨厌我念书习字,明明幼年时是他亲手带我启蒙,真是搞不懂,身体不好便什么都干不得吗?】
明熙看了一页,反应过来这是母亲闺阁时期写下的小记。
【十年春,昨日父亲的学生们都考了个好名次,他今日十分开心,阿娘以为他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没想到今日父亲又捡回来一群学子,哈哈哈。】
【十年春,我时常混进父亲的小院,跟着一群大哥们一起读书。今日被父亲发现,他气得要打我,朱聆那样胆小的人,居然敢劝架,虽然没有劝住。我的小书箱都被没收了,父亲真是讨厌。】
很意外地,她看到了朱先生的名字。
她想起当年刚到渔阳时,青鹿书院正修长假,听闻她的名讳朱聆提前回来带她上了一段时日的课。
后来在书院,他也一直对她颇多照拂。
明熙先前就知道他与自己母亲有旧识,但如今读了小记,曾经那些蒙尘的记忆好似又鲜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