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坐船坐的多了,明熙仍旧没有习惯,她还是吐的歇斯底里。
到汴京的时候,本就不舒服,汴京正当六月,热的她出了一身的汗,脱了外面的大褂拿在手里。
叶明芷见了,又夹起眉头:“像什么样子?穿上!”
“我热~”
“出了汗就脱,回头又要着凉,穿上。”
刚下船姐妹两就站在码头争执了起来,直到叶明芷望见了个身影。
她急匆匆跑过去:“不是让您别来了吗?”
何淑挺着个身子,动作迟缓,望见二人腼腆地笑笑:“明姑娘回家,我怎么能不来接呢。”
她说罢望向明熙:“姑娘穿着吧,汴京虽热风却不小,再伤着身子。”
明熙扶着她,难得安静下来:“知道了……”
叶明芷看了在心中轻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回了侯府没多久,明熙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里的下人提前几日就已经收拾好了,明熙将带来的草药架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又吩咐闻冬找个小厮,在海棠树旁的角落锄一块地出来。
她将渔阳的草药和蘑菇都带了过来,只想着继续发展自己的爱好。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去向何淑请安。
其实何淑说了让她以后免去这些俗礼,但她想为这个对自己照拂有加的继母诊个平安脉。
何淑身子瘦小,生育难免会有风险,明熙仔细检查了她的脉象,写了许多调理身子的药方。
到吃晚膳的时候,难得的看到叶鸿文的身影。
自己在渔阳这么些年,见不到叶鸿文几次,过年回来的时候他也大多在外应酬,明熙见他一面十分不容易。
许是回来时听说了她下午替何淑诊脉的事,想到了先前渔阳疫病时,明熙因为有功还被李阕听闻,顺带褒奖了他两句。
说他养了个好女儿。
叶鸿文思及此时,难得对明熙露出个笑来:“明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快来让我瞧瞧。”
明熙低眉垂眼地走进,规矩行礼:“爹爹。”
“哎,”叶鸿文应了。
他端详着明熙的面容,实属娇丽,他叶鸿文没什么本事,但这两个女儿倒是出落得极好。
一个满腹学识,落落大方,一个师承杏林,娇柔明丽。
见父亲难得对自己和善,明熙心中却毫无波澜。
很奇怪地,她想若是在以前叶鸿文能这般与她温情相处,她只怕早就开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但如今她面无表情,没觉得有多感动。
她想,果然还是这些年,她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