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孙月颜能有什么情分?
明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曾经年幼进入应天书院,孙月颜作为同窗,走到哪被人追捧到哪,风光惯了。
开学第一日,明熙因为在看书没有站起来同她打招呼,被孙月颜从此记恨上了。
得罪了国公府家的姑娘,孙月颜的一众附庸自然也都不会让她好过。
刻意地孤立她,走路时会让人绊倒,就连她记忆里数次被锁在书院当中,也都是孙月颜的杰作。
那种隐形的,沉默的暴力,日复一日地将明熙的性格磋磨地怯懦又缄默。
如今数年不见,若是彼此都本本分分的,她也不曾想多事。
但眼下她居然还敢同自己说情分?
可去她的吧,人人都忌惮国公府的地位,她可不怕。
承历二十九年,李阕病逝,这位帝王的逝去不仅带来的是二位皇子对皇权的争夺,更是对朝中一众官员王侯的震荡。
没记错的话,太子倒台,李怀序上位,皇后一脉连同着这位国公府的百年基业,一起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明熙又不免有些神情复杂道:“与其在这里讨旁人欢心,不如多想想未来吧。”
孙月颜娇纵了十余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她当即铁青着脸站起:“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侯府之人,也敢落我的面子?来人——”
明熙面对叶明芷的眼神,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好像在说,我只是在实话实话啊,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叶明芷揉着额角,长叹一声。
刚准备起身为妹妹说话,就看见侍从匆匆进来。
“姑娘,湖畔边的季大人听闻您今日也在拙芳园,听闻了前日您头疾的毛病,特来请您前去一见。”
今日国公府设宴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园林,明熙正奇怪呢,怎么不在自家府中,偏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原来季飞绍那厮今日也在。
“季大人?是哪个季大人?”
“你傻了?就是那个年轻俊逸,近年来一直被陛下器重的太子少保,季飞绍大人啊!”
“太子少保?难怪同孙妹妹走得那样近。”
“我听闻,是国公府看中了这位季大人,想将孙月颜许给他呢!”
瞥见众人的艳羡的视线重又回到自己身上,孙月颜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月颜月颜,你同我关系最好了,把我也带上嘛!”
“还有我!”
几个做得近的姑娘纷纷开始讨好,若是能跟着她去见一眼季飞绍,哪怕不被他记住,被此次宴会上其他家的公子少爷记住,那也是好的啊。
能跟在季飞绍身边一同参加宴会的,就算不是王孙公子,也必是人中龙凤。
虚荣心得到强烈满足的孙月颜十分好说话,几乎是语带赏赐般地同意了,面临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孙月颜又站住,居高临下地指了指角落正偷摸打哈欠的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