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低下头去揉了揉眼睛。
明熙见状,急急忙忙从墙上翻下来:“怎么了?不要揉。”
作为医师的习惯,她看不得旁人揉眼睛。
她跑到慕箴面前,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见他的双眼仍旧漂亮,只是有些红。
明熙皱眉:“不是说不能揉眼睛吗,看,给你弄红了。”
“嗯。”
慕箴乖巧地任她动作,应了一声。
明熙将人放下,又去看他手里的平安锁,经文已经篆刻完毕,他在沿着边缘刻些花纹。
“不用这么精致,经文刻好就行了。”
慕箴望了手中的东西,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有人来提亲,她自个高高兴兴地跑去见人,将自己丢在这里,他还要给这个小没良心的刻经文。
明熙走后,他篆刻下的每一笔,每一刻,无一不在想她。
他虽满腹委屈,等经文刻完后却又舍不得走。
如果明熙马上就回来了呢?如果她回来,要来找自己,要来拿这块锁呢。
他平静地一直等在这里,甚至花纹都刻了几圈,明熙才匆匆回来。
少女爬上墙头的那一瞬间,慕箴就看见她了,他看着明熙依旧明丽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哀怨地想。
为什么还没有开窍呢。
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从渔阳重逢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像今日一般,站在原地,只等着她能回一次头,或者想明白一次,朝他坚定地过来。
慕箴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啊。
可是当他忍不住眼前弥漫起茫茫雾色,他借着花落狼狈地低头擦拭眼角时,望见明熙着急地朝着自己跑来。
小心又急迫地捧起自己的脸时,他又什么都记不起了。
那些酸涩,不安和涌动不停的委屈,统统在她随意流露出的关心下烟消云散了。
他就是这样好哄。
慕箴难免苦涩又无奈地心想,他不需要去设想未来,他只活在每一个,明熙朝他奔赴而来的瞬间。
慕箴闭了眼,熟练地又将那些心事妥善藏好,将那块平安锁放到明熙手心。
明熙摸了摸锁面密密麻麻的篆刻痕迹:“你早就做好了,怎么一直在这坐着?”
慕箴低着头:“我在等你。”
他起身,温和又疲惫地笑笑:“等到你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