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北蛮二皇子现在正在城门口,说要见殿下。”
韩常安面色一变,疑惑道:“只他一人?”
侍从回道:“不是,身边还有一个人,容貌艳丽,身着红衣。”
韩常安皱起眉头,顾时澜却满脸笑意,但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顿轻声道:“不见。”
……
三日后。
顾萧睁开酸胀的双眼,伸出手指放在眼前遮挡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眼睛慢慢适应着光亮。
自己还活着呀,顾萧想。
这里是哪里?
顾萧侧着身子挣扎着坐起来,背后的伤处异疼的他呼吸一窒,眼睛警惕的看着矮小的房屋。
突然一阵木门吱呀打开,顾萧顺着声音望去,是云惑。
云惑眼神复杂的看一眼床上支着手臂的人,敛下眼中的神思,放下手中的药碗,朝着顾萧走去。
顾萧刚想开口问云惑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但还未张口,云惑的一句话便如晴天霹雳般将他震在原地,顾萧登时瞪大了双眼,脸色惨白的看着她。
“公子伤处还未好,又惊动了胎气,气血亏虚,精气不足,大夫嘱咐这几日便好好在榻上将养……”
顾萧看着她一脸平静的走到榻边,随手拿过床尾的枕头垫在自己身后,又走到桌边将药碗端到自己面前。
顾萧紧抿着唇瓣,心中惊惧不已,颤抖着双唇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知道了?”
云惑一贯古井无波的眼神依旧如此,轻声回道:“嗯……”
将手中仍散着热气的药碗递到顾萧面前,道:“趁热喝。”
顾萧接过药碗,里面是熟悉的气味,他喝过很多遍了,是安胎药。
顾萧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惑,想要从她的面色中找到一丝不同,却失望至极。
“你不害怕吗?”顾萧终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低声问道,他甚至害怕看到云惑的表情而低垂着头颅。
云惑看着要将头埋入被褥的人,反问道:“为什么要害怕?”
朋友
顾萧抬眼看他,云惑解释道:“只是件小事而已,况且你救过我那么多次,若我只因为这一件小事而丢弃你与险境不顾,岂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我平生最厌这种人。”
况且只是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罢了,就算是怪物,可他也并未伤害她一丝一毫。
甚至不断救助自己,即便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她仍没有放弃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
顾萧脑海中一片空白,听到她这话心中一怔,自己只是顺手救了她而已,她竟感恩于此。
顾萧仍愣愣的杵在原地,云惑又提醒他喝药,顾萧这才看到手中黑乎乎的药液。
一饮而尽之后,云惑将药碗接过放到桌案上,回过身便与顾萧将三日内发生的事。
原来那夜她将顾萧拖到破旧的屋内时,顾萧便已经重伤不醒人事,一条腿被打残的她根本无力再带着顾萧找大夫。
她身上又没有银钱珠宝,因此便带着包裹银两孤身找医馆。
但夜晚大多医馆都已经闭门谢客,连农户家中也黑暗一片,她只好找到一处最近的医馆叫门。
因为身上的伤势,还有血液,没人愿意接待她,无奈她只好拿出包裹中的银两再三求救,医馆大夫才点头。
顾萧又从云惑口中知道那位大夫姓秦,是明城小有名气的大夫。
这处小院也是秦大夫帮忙找的,紧邻着秦大夫的医馆,位于医馆的后方。
为了省钱,云惑要的是两间房的院子,一间顾萧住,另一间是柴房,里面还有一个小厨房。
既有利与顾萧养伤,又隐蔽不已被发现,唯一的缺点便是银子要的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