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生极有眼色的上前研磨,余光一时不查看到了陛下的字迹,隐隐竟是陛下要彻查安平王府。
张福生一头雾水,陛下这是准备动藩王,要削藩?
“来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身影如鬼魅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下首。
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
张福生一惊,接着便听到陛下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低低响起,“将信件传给烨王,就说朕知道了,让皇叔不必忧心京中事。”
“是,陛下。”
又是一阵风吹来,张福生发现面前下首已经空无一人,神情有些呆滞,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些个暗卫大人们是怎么飞来飞去也不被发现的。
顾辰渊看着面前的折子,深叹一口气,他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也不知想自己没有,反正自己挺想他的。
这人啊果然不能开荤太早,不然心中总是止不住的惦记,却又吃不到嘴中,心痒难耐的。
自己本是想将陆寻向皇叔讨来的,但他不愿,皇叔身边亦不能缺人,他也就做罢。
只是下次他回来,自己一定要吃够才好,但前提是处理完这些让人糟心的事务。
张福生看着陛下不断变换的脸色,大气不敢出,自从摄政王走后,陛下的脾气越发的像烨王了。
喜怒无常,暴躁易怒,不愧是摄政王一手教导出来的,神情威压亦有相似之处。
伴君如伴虎,自己定要更加小心才行,毕竟陛下的寝殿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但尽管张福生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但架不住总有喜欢找死之人。
“放肆——”张福生托着肥重的身子稍稍躲避开陛下扔下来的砚台,被这东西砸到可不是小事。
殿中的侍从跪了一地,皆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道:“陛下息怒!”
张福生也擦擦额角的汗液,弯着老腰劝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但视线触及到案上的折子时,也是眉头直跳,真是胆大包天,竟有官员竟敢私吞朝廷拨下的公款。
那可是救灾民与水患天灾的救命粮,竟有官员胆大如斯,怨不得陛下如此震怒。
张福生立即收回目光,缩在一边,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太监可以劝慰涉及的了。
“来人,传大理寺卿,着他即刻觐见御书房。”
“是,陛下。”话音刚落,便有侍从冲出殿内,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顾时澜收到陛下从宫中传来的书信时,已经是半月后,他已经与北蛮二皇子丹宫在战场上见过,并动了刀剑。
正如传闻所说,他的武功的确不低,连他与他对战起来也稍稍吃力,更不必说手下的将士。
为了援助关城,顾时澜早已将大部分的兵力派遣到关城作战,现在边城剩下的将士只两万多一点。
但顾时澜并不着急,如果对手足够强大,再多的人也是惘然,但一旦找到对手的弱点,便是一人也足以打败他。
现在他需要做的便是确定自己的猜想,找到他的命源,一击致命。
但这岂是说说那么容易的,顾时澜放下手中的信件,支起额头,揉捏着酸胀发晕的太阳穴。
太久的睡眠不足,导致他头痛的要命,体内的蛊虫也不知为何越发的活跃起来,痛的他坐立难安。
这些天他也越发的嗜血起来,若不是有战场的遮掩,只怕自己会杀更多的人。
顾时澜猜想,自己可能快要知道蛊虫的秘密了,契机可能便是丹宫身边善蛊的男子。
顾时澜闭上双眼假寐,才闭上眼便感受到身后出现的人,淡声道:“何事?”
身后的人抬起眼,正是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