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有种疯狂的平静,这话如果?被别人听了,说不定会?疯狂嘲笑她。
海棠是?周家用银子买回来的奴婢,杜鹃则是?大奴婢生的小奴婢,这样的人,怎么?配和小姐主子称朋道友呢?
真是?痴心妄想,贻笑大方?。
忠心,不是?奴婢最该有的自觉吗?就算是?主人要她死,不也应该笑着将头颅伸往铡刀之下。
奴婢算人吗?情同手足那些话,不过是?上位者的谎言,居然真的有傻子会?当真,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姜浮反问道:“你如果?想让刺史夫人处在愧疚和惊惶之中,为什么?要来客房吓我们呢?”
海棠盯着她,很痛快地给她解惑:“我知晓了你们的身份,其中有国公府的世子,我想把事?情闹大,让当年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让她名誉扫地。”
姜浮:“你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海棠不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离开。
雨还是?稀稀拉拉地下着,虽然不大,但只要一会?儿,就会?湿润人的衣衫和头发。
谢闻撑着伞来寻她,眉头皱了一下:“快走吧。”他语气里有几?分埋怨,“这么?大的人,下雨了都不知道打伞。”
姜浮笑了一下,挤进伞里面,“就这么?一丁点儿雨,根本淋不湿人嘛。”
四处无?人,她笑着去捉他掩在衣袖下的手。
谢闻吓了一跳,僵着手臂被她牵着,左手把伞面往她这边移了移,确保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下面。
“怎么?了,姜娘子不嫌弃我了?”
他语气酸溜溜得很,姜浮笑道:“我又没说你手长得丑。”
她握住他的手举起来,五指纤长,骨节分明,上面有薄茧,很适合把玩的一双手。
谢闻耳根子又红了,很想说姜浮光天化日的,这是?说得什么?浑话。但他还是?忍住了,万一姜浮又心情不好了,一并连他的手也觉得难看?了,那该如何是?好。
姜浮:“你今日怎么?没出去?”
谢闻道:“我只不过是?顺便来看?看?,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姜浮笑道:“你是?顺便来看?看?,估计底下的那些人可要忙坏了。”
谢闻:“我这是?微服,他们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一个?无?实?权的世子,何必花大力气糊弄我?”
姜浮想想也是?,遂点点头。
谢闻道:“这次是?因为滕刺史是?滕国公府的人,早年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不得不表明身份,等到之后几?城,我们就不必如此了,照旧按照之前计划,扮做过路商人。”
姜浮:“我们是?要走了吗?”
谢闻道:“没错,正是?多雨时节,一时半会?儿这雨也停不下来,总不能在这耗上一个?月。你阿兄的腿,就让他先坐马车吧。”他脸上笑意愈浓:“你要是?不愿意和他共乘,和我一起骑马好不好?明日我们离开越州,今天先去马市,给你买一匹漂亮的马。”
姜浮道:“阿兄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为什么?要怕他?”
谢闻沉默了一下,他总感觉,姜渐现在对所有人都是?无?差别攻击。
姜浮忍不住笑:“阿兄天天自诩忠臣良人,可对你这个?储君,都敢使脸色。”
谢闻道:“……谁让我理亏呢,拐了他的妹妹回家,就算多受几?个?白眼,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姜浮道:“哎呀,你几?时学得这些甜言蜜语?”
雨中桃花灼灼,谢闻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姜浮红了脸,笑骂一句,“好不知羞。”
盛会
拜别滕刺史,一行人离了越州,一路往江南方向行去。阴雨绵绵不绝,幸好并未阻碍道路,一边走?一边看,直到了半月,终于到了此地之行的目的地,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