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还在捣鼓那花,垂眸时,眉眼间写满了温柔和欢喜。
余淼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说:“都过去了,以后有的是人送你花。”
梁招月轻轻捧着那低垂的花朵,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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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城稍作安顿,三天后,梁招月踏上前去杭城的飞机。
临别前,余淼说:“在那边要是不开心给我打电话,我就算是再有急事都会飞过去的。”
不远处,陆平三人正笑呵呵地往这里瞧,梁招月朝他们看了一眼,又回头和余淼说:“不用太担心我,到了那边就是埋头处理资料,工作都做不完,没时间想其他的事的。”
“那就好,总之有事随时联系我。”
“好,你也是,你在这边要是有什么事也第一时间和我说,我立马请假回来。”
坐在机舱内的时候,陆平很是感概:“你这朋友怎么跟你爸妈似的,凡事替你操心。”
梁招月说:“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了,认识了很多年。”
“我还有从开裆裤就开始认识的朋友呢,都没像你这个朋友这样的。”
“可能是我以前帮过她?”
陆平就好奇了:“这得是救命了吧,不然她对你也太好了。”
梁招月说:“差不多吧。”
那会两人正读高一,虽然是舍友,又是前后桌,但关系一般。
梁招月在人群中从来都是沉默的存在,谁谈起她只能说这个人成绩很好,人也长得很漂亮,但除此之外就没其他评价了。她总是很忙,身影也总是匆匆。
而余淼恰好相反,她性格开朗潇洒,不计小节,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性格这么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其实平时的交集很少。
直到一个晚自习结束后的晚上。
那次梁招月照旧在教室学习到很晚,正当她收拾好书包准备关灯时,梭巡了一遍教室,随即便就发现了趴在桌子上的余淼。
以为她是睡着了,梁招月想了想,便过去叫她,这一喊她便发现余淼整个人都在抖,而且嘴唇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梁招月问她没事吧,余淼说没事,让她先走,她趴一会就好了。
那会就快十一点了,梁招月放心不下,想搀扶她回宿舍,谁知余淼连走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她额头的汗冒得更加厉害了。
那时学校对于学生带手机管得极严,梁招月问了还在教学楼的其他班的人,都没有手机,无法,梁招月只好背着余淼下楼。
当时他们的班级是在6楼。
年级越低,楼层越高。梁招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硬生生地将余淼背到了一楼,再背到保安室求助。
事后回想起来,梁招月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次她发现的还算及时,余淼的急性胃肠炎才没有进一步严重。
也是自那次起,两人的关系逐渐熟悉起来。
陆平听完,说:“那是革命友谊了。”
梁招月说:“我只是帮了她那么一次,后来就都是她帮的我了。”
“不能这么比的,有人帮的一次抵得上后来的千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