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不想多谈的,陆平说:“感情归感情,前途归前途,没人和钱过不去。”
梁招月嗯了声,说:“师父我明白。”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
还不等他说完,梁招月便打断他,说:“师父我一直很感激您当年给我的机会以及对我的提拔之恩,如果我能帮到您,我不会拒绝的。”
话已至此,陆平松了口气,说:“那我待会把国新银行的资料发给你,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从陆平办公室出来,梁招月去了趟洗手间。
上班时间,洗手间没什么人,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低头拧开水龙头洗脸,冷水浸在脸上的时候,梁招月说不出的舒服感。
她想,很多事情很多人,真正细究起来的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
当年她人就在他身旁,离他近得不能再近,他都没有什么欲望了解自己,她是能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是有些意思的,但这意思就是仅限于抽身旁观,再更深入的就没有了。
后来她决定离开他了,他倒是舍得从她身边的人入手去了解她了。
知道从她这里绝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绝对得不到什么好的态度,他倒是学会迂回曲折了。
可是,他难道不觉得,这种事做得太迟了吗?
梁招月很不想承认,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又要再次被这个人搅乱心思。
这个人从来都很会挑她的软肋下手。
就像当初,他一眼看出她的狼狈,为了省事方便挑她结婚。
现在,明知她不想踏足北城,不想再和他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他倒是有的办法让她过去。
她可以不见他,避开和他相遇的可能,他倒是知道从工作方面下手。
梁招月在卫生间待了很久,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擦擦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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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新银行的竞标工作并不好做。
参与的竞标公司实在多,个个都是攒足了劲要参与进去,那两个月,梁招月时常加班到凌晨。
整理好标书和竞争方案,她出发前往北城。
时隔三年多再次踏入这座城市,首先迎面而来的便是关于过去那些年在这里的熟悉记忆。
人在一座城市生活,总能留下一些回忆和痕迹,不论好与坏,日后再重新踏足故地,那些感概便油然而生。
几乎是一个不受控的行为。
哪怕已经有所心理准备的梁招月,自然也不能例外。
车子穿行在熟悉的街道,她看着不能说丝毫没有心理触动。
只是时间太过紧张,也没给她太过感慨的机会,她先到国新银行见了负责拟上市事宜的相关人员。
大概是这段时间接触过不少券商人员,负责人大概也麻木了,只是按照流程了解了些情况,然后就是等安排通知。
梁招月明白这种项目,合作要考量的因素实在多,而她们又不是这里面最拔尖的,对方能和颜悦色接待她已超出她预料的了。
那两天她就待在酒店,一边等消息,一边在思索方案该怎么改进,届时和银行那边的人真正谈方案的时候,又该怎么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保证自己给出的信息是对方想要的。
就这么等了两天,银行那边来消息让她过去面谈。
银行安排对接出面的是公司的副总监,那场交谈,给梁招月的感觉就像是一场面试,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精简的语言传达对方所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