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羡慕地围了过来:“真的假的?那你能做出来一个这个吗?”
他手里拿着的,是个九连环。
谢丰年一瞥,道:“可以。”
又有人凑过来:“这个呢?”
“也可以。”
“这个这个!”
“没问题。”
谢丰年一一应下。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只有苗禾斐气得涨红了脸。
他说:“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明天就把所有东西都做好带来!如果你能做出来,我让我爹再出去一趟,把这回没买的玩具全都买回来!如果你做不出来……”
谢丰年哧地一笑,道:“那我跪下给你磕一个响头,叫你三声‘爷爷’。”
“好,一言为定!”
苗禾斐自信满满。可他只知谢丰年整日鼓捣些奇怪的物件,又如何晓得他做出的其实是货真价实的法器,这一点小孩玩意怎能难得倒他?
谢丰年
谢丰年是在别人的家里醒来的。
从阵法里闯出来,他又勉强支撑着走了一阵,终于耐不住周身的疼痛和疲惫,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救了他的是一户猎户,他把谢丰年当作了被山贼劫走,又被无情抛弃的女子。带回了家,才发现他是个年轻俊俏的后生。热心的大婶用他刚刚猎获的野鸡煮了一锅鸡汤,一碗一碗地催他喝下。
他们没问他从哪里来,也没问他如何流落山中,只依着谢丰年自己的说法,叫他“小谢”。
谢丰年最初尚且心怀警惕,不知这无条件的善意从何而来。呆了两日,才在那婶子满含热泪的讲述下得知,原来这对猎户夫妇姓何,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若未夭折,也该到了谢丰年的年纪。
又过几天,放松了心中的警戒,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谢丰年开始走出门去,东游西逛,四处地转转看看。
这山外的小镇和他们的村落似乎也并无太多的不同,只有镇子前的大路绵延,向着远方无限延伸。没有四面包围的阵法,没有关卡的阻拦,不时有各色的行人、各式的马车从远处颠簸而来,扬起阵阵烟尘。
第一次见到这大路时,谢丰年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入了迷,从早上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吃饭时那大婶出来寻他,才跟着她回去。而后他又去了第二日、第三日,依然坐在那里,依然去看马车。路过的镇里的人都笑他,说,原来何家的媳妇又捡了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