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青无可奈何,也只得让他留下。
结界外不时有人送来吃用之物,蔬菜、肉食之类十分丰盛,王伯便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顾山青却很少有胃口。
今天也是如此。
顾山青将头蒙进被子里道:“多谢王伯!您放在外面吧,我呆会就去吃。”
他这么说完,王伯却仍未离开,立在门外,似乎欲言又止。但他最终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叹了一口气,道:“除了平日那些吃的,今天来的人还另外带了一包东西,让我转交给您,我也一起放在门外了!”
顾山青闷声闷气地应道:“好!”
而后,等听着王伯的脚步声彻底离开,他才静静地从床上下来,打开门。
门口除了托盘上摆放整齐的一荤一素两碟菜,一碗饭,果然还有一个精致的锦袋。顾山青无视了那饭菜,只将锦袋拾起,拿入屋中。
他好奇地拉开锦袋的袋口,只垂头一看,心里便猛地一突。他下意识地将袋子的袋口握紧,而后,缓缓地坐在了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顾山青坐在那里缓了一会儿,才又将锦袋打开。放在锦袋最上方的是一个石坠,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黑底白字,质感粗粝,在光照下隐隐地闪着磷光。顾山青把它拿出来,才发现石头上附着一张小纸,他轻轻一摘,便将它从石头上摘下来了。
纸背上写着两行小字,洒脱又张扬,是谢丰年的笔迹。
他写道:“从山中逃离时,我不幸继承了家族族长之位,何非的父亲给了我这个。无甚用处,供你留个纪念。”
而后,在那石坠之下,便是形形色色的令牌和信物。每样物件上都贴着同样的一张小纸,纸上清楚地记录着这东西有何用处,可以到哪里与谁联络。
这是谢丰年一生的遗物。
顾山青发了一阵呆,又深吸一口气,从那锦袋里往下挖。挖着挖着,他又碰到了一样意外的东西——当初那个说书人留下的,泡了他的血的核桃。那是他来到镇异司之后独自外出办的逆天
顾山青心头一震,追问道:“什么?你们苍殊大人为了我去追我师……去追林岩树了?他是几时去的?什么时候不见了?在哪里不见了?”
鹭飞飞愁眉苦脸地道:“顾大人,其实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老大一听说您的事,立刻就开始行动,已经出发了好几天了。但因为听说那人十分厉害,连叶司台和仲将军都没能拦住他,所以我们老大没有让我们一起跟着去。”
确实,若是追捕寻常的疑犯,带上他们两个还能算是帮手。但若对方是心性未知的绝顶高手,带的人越多,越显拖累。
可是……顾山青困惑道:“既然没有跟他一起去,你们又是如何知道他不见了?”
鹭飞飞耐心地道:“是这样的顾大人,我们老大每次就算是出门,也会留下两只隼守望妖王宫,从不例外。每次我们一抬头,看到那两只小隼,就知道老大在外面好好的。可是,就在昨天,那两只隼突然不见了!”
顾山青心中一沉,仍追问道:“会不会是你们老大睡着了,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那两只小隼飞去了哪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