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提醒褚彦他想多了,这些都不是他应该在意或思考的东西,现在他需要做的是找到那位神秘的新宗主。
正欲转身,便突然听见远方有一道气息靠近。
来者的速度很快,几乎眨眼间便到了山洞外,害怕被来人察觉,褚彦没敢仔细探查来人的实力深浅,但是从他散发出来的气息看,那人的境界应该与他相差无几。
褚彦这个时候再出去来不及了,一定会跟来人正面对上。
略微思考片刻,褚彦便收敛自身气息,猛地朝洞内黑暗处隐去。
以他的实力,只要屏住气息,应该不会被来山洞里的人发现,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疯子……褚彦悄悄看了眼冷钧天,他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依旧捂着头陷在自己意识的魔魇中。
不过没有关系。
这样状态的一个人,不论他说出什么疯话,大概率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样想着,褚彦往山洞深处又退了两步。
脚步声从山洞口响起,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惊到了原本还陷在自己思维里的冷钧天,他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惊恐地看向山洞口的位置,拖拽着锁链不断往山洞里躲。
“又来了,他又来了,鬼又来了!哈哈哈……”
长长的黑影从洞口延伸至山洞最后一片被光照到的位置,一个穿着玄红双色华丽锦服的挺拔人影出现在洞内。
……褚彦看见他的一瞬间,忍不住气血一阵上涌——
来人身姿纤瘦羸弱,却偏偏穿着身华贵的宽大锦袍,长发及至脚踝,戴着一张漂亮的面具,看上去就像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贵公子,说起话来腔调慵懒随意,却又像是带着钩子。
不是风青阳又是谁?
冷静,他要冷静。
褚彦很沉很稳地浅浅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那股想要冲出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他倒要藏在这里看看,风青阳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有一说一,风青阳离开了天玄分宗,日子过得好似不错。
果然早就该让他走,留在自己身边就是晦气……教也教不会,学也不往好的学,一想到自己满身的痕迹,褚彦就觉得早该将这欺师灭祖的混账逐出师门。
一边在心里让自己别发火,褚彦一边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更加小心。
风青阳不动声色地抬眼,目光在山洞暗处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但很快转移了目光,乌黑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波动。
风青阳缓步走到冷钧天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摘下面具,白皙艳丽的脸蛋勾出一个笑,蹲下身擒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正视自己,姿态从容又慵懒随意:“冷宗主,可还记得我?”
“我不记得你!我不认识你!”冷钧天像是被猫吓坏的老鼠,一脸恐惧得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想摆脱面前这个魔鬼的擒制,但是他的力道大得吓人,越是挣扎,他掐得越是用力,到最后,只听见“咔哒”一声,冷钧天的下颌骨被捏得错位脱臼了。
混合着唾液的血水从冷钧天的嘴里流出来,风青阳开心地笑了。
“真脏。”风青阳嫌弃地收回手指,掏出一方漂亮的锦帕擦触碰过冷钧天下巴的手指。
他擦得仔细,甚至饶有心情地轻轻哼着小曲,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上去竟比地上瑟缩的冷钧天还要像一个疯子。
褚彦盯着他这一系列举动,也难怪风青阳敢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照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已经完全长歪了。
剑修可以邪魅狷狂,但不能病娇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