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挑个这种地方。”他嘀咕着,总惦记,游承静怕冷。
游承静把机票夺回手里,猛一起身,“不去拉倒,我找别人。”
叶漫舟坐沙发上看他,“你找谁?”
“你管我。”
游承静装模作样拉行李箱,叶漫舟从后扯着胳膊将人兜回来,“我现在还不能管了?”
游承静转过头跟他挣扎,一番扭打后,把自己挣扎到了沙发。
衣服掉了一地。
叶漫舟压在他身上,低声问:“能管不能管?”
上半身扒得只剩衬衫了,游承静方寸大乱,“回家行么?”
叶漫舟掐着他腰际,还是问:“能管不能管?”
游承静吐闷气:“能”而后对上那道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再一次,不抱期望地恳求:“回家行么?”
叶漫舟没饶过他,在沙发上来了一回,把游承静折腾得要死要活,又扛着人进了办公室里间,门一反锁。为了忙事,经常在公司夜不归宿,隔壁备着一张床,现在另做他用。
游承静绝望地想,这鸟人不是一个月没睡个好觉了,怎么还能猛成这样?
刚唱完一天的歌,又在人身下唱了一晚,嗓子彻底哑了。二日早去赶飞机,一路上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叶漫舟前一天尽完兴,有点没顾人死活,现在自觉心虚,说话做事滴水不漏。飞机上各种嘘寒问暖,游承静正在冷战中,不搭理他。
好心来送温暖,结果把自己送成个羊入虎口,既然生了气,没有憋着不发的道理。
长途跋涉,飞机在终点降落,他一个人走在前头,叶漫舟亦步亦趋跟在后边,过安检,海关人员要了他的护照,询问他是否一个人来,他摇摇头。又问他结伴人的关系。
游承静看一眼排在后边的叶漫舟,叶漫舟听着了,但鸡贼地不吭声,等着看游承静反应。
喉咙休息了一路,这会缓过来些,但依旧不想出声,指指叶漫舟,又指指他自己,做了个手牵手的手势。
中国人毕竟内敛,海关人员思考了半晌,以为此举意为事业同事,英语问他:“你们是商业伙伴?”
他摇头否认,回头看一眼叶漫舟,叶漫舟继续鸡贼,嘴里含着几十两金子似的难开。
海关问:“你们此行的商业目的是什么?”
游承静解释不清,兀自干站半天。眼见海关的神情越来越可疑,叶漫舟上前几步,打算帮忙解释,却见游承静忽地转身,扯住自己衣襟,抬头一吻。
嘴唇都快啃秃皮,几秒吻完,游承静转头面向海关,擦擦唇角,一脸处变不惊。
此举一出,全场皆惊。海关先被震撼,再又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你是他的谁?”
叶漫舟启了齿,一个hband在嘴边悬而未决。游承静轻轻道:“sugardady”
他看向游承静,四目相对间,游承静忍俊不禁,浅勾的唇角,带着种赌气成功的小俏皮。
奔三的俩人,幼稚依然。在一起的岁月,没发过什么天大的脾气,只有一堆动不了真格的小别扭,妆点着他们一路走过的七年。
叶漫舟低低笑着,偎住游承静脖颈,对着这份天大的可爱,怎能不甘之如饴。
机场外有人认出游承静,排队来要签名,异国他乡遇粉丝,没有拒绝的道理。一圈人围着游承静,叶漫舟牵着行李,默默在旁边等候。
司空见惯的场景,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众星捧月。可人生没有完全的圆满,既然选择了另一条路,没有后悔的道理。何况因为这个取舍,他能守护最重要的挚爱,已然知足。
虽然想得明白,也非从前那样被刻意冷落,依旧藏不住一点落寞。
此时游承静签完名,和粉丝告别。叶漫舟拉着行李要转身,却看那些粉丝向游承静告别完,突地向自己大声呼唤:“舟哥!玩得开心啊!”
他脚步一顿,回头,见游承静那些粉丝笑容洋溢地朝自己招手。
几乎算得上受宠若惊,一时不知所措,肢体僵硬,点头颔首。游承静在众人的眼光下向他走近,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和粉丝微笑告别。
能察觉出身边人的情绪浓烈。游承静心里明镜,悄么声问他:“你后悔么?”
“有什么好后悔的。”叶漫舟回握他的手,笑道:“要搁从前,我可捞不着这待遇。”
肩并肩,手牵手,从十七年前的盛夏,走到十七年后的极冬。
极夜绚烂,辽阔夜空,二人立在阿比斯库国家公园的小坡,游承静被惊得说不出话,仰着颈子,眨动眼睛,每一眼每一眼,怎么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