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丁封顿了一下,才继续:“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江闲还被导员约谈了。你也知道,江闲成绩挺好的,闹出来这么大幺蛾子,保研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泡汤的……”
柳信闻言,指尖忍不住陷入了掌心,划过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你还好吗?”像是意识到了柳信情绪的不对劲,丁封及时关照道。
“没事。”柳信看似平静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丁封继续感慨,“说实话,我真挺佩服江闲的。要是他当时不出面,什么后果都不会有,但他还是选择趟了这趟浑水,还是在这种毕业的关键时刻……也幸亏学校够开明,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柳信没什么力气地点点头。
丁封叹了一口气:“其实上次我本该告诉你的,可一想到都毕业这么久了,你们也都没什么交集了,所以一直没说,不想给你留下遗憾。”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丁封闻言露出一排白灿灿的牙:“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柳信强撑起精神,淡淡地笑了笑。
“唉,话说,你和大学的那些同学都还有联络吗?”
柳信摇头:“除了你和江闲,其他的就都没了。”
丁封呲牙一乐:“这么说,我还挺特殊?”
柳信被丁封逗笑了。他的状态也因此好了些,没那么无精打采了,但看上去还是有些沮丧。
丁封能理解柳信的感受,因此变着法儿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其实大学时的朋友也不多,毕业时还联系的也就那几个舍友。不知道你对伍城有印象没?听说他跟他哥去做投资,结果亏了好大一笔钱,还差点进去了。”
“伍城?”柳信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个人。
“对,”丁封耸耸肩,“听说他哥之前还是咱们学校的,不过不知道犯了啥事儿给退学了。”
说到这里,柳信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封顿了顿,才难以启齿道:“他来找我借钱……”
柳信恍然:“那你借了吗?”
这就是丁封难以启齿的点:“我哪儿有钱啊……他当时求了我那么久,我都快心软了。可那时我连自己的房租饭钱都快付不起了,根本没闲钱去给他投资,所以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
柳信同情地看着他:“就算你借了,他也不会还的。”
丁封后怕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唉,这就证明了什么?只要我够穷,就没人能骗我钱!”
……
和丁封聊完后,柳信走出面馆,又融进了浓重的夜色里。
他掏出手机,又打开了那几张截图,一遍又一遍地看,直到下唇被咬出血色。
毫无疑问,对于江闲,他是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