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郎中赶到的时候,一探景知瑜脉搏,已经没了生气。
此时阿日斯兰正在前线观战,得知景知瑜出事,他立刻骑乘快马回到小院。
景知瑜已经被搬运到床上,鲜血已经被擦拭干净。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饭桌上还留有昨晚的残局,阿日斯兰仔细检查昨晚的酒菜:景知瑜中毒身亡,定是昨晚酒菜被下了毒。
试过几个菜都无毒,阿日斯兰把目光放在酒壶上。
他记得原来的酒壶不是这个模样,是吴彬嫌弃太小了,特地给换了个大的。
“咔哒”一声,阿日斯兰转动机关。他这时才意识到,吴彬准备的酒壶竟然是鸳鸯转香壶。
“去把吴彬叫来!”
阿日斯兰一声令下,黎奴很快就把吴彬押到他的面前。
“你给他下毒!”一见到吴彬,阿日斯兰便掐住他的脖子,“你竟然给他下毒!”
“那不然呢!”吴彬忍受不了阿日斯兰的疯狂,竟反驳道:“景知瑜在你手下活着是煎熬,我还不如让他解脱。而且这毒酒他可以选择不喝,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你的傀儡!”
“吴彬!”阿日斯兰几近发狂,“景知瑜死了,我拿什么制衡阿木尔,我的大计拿什么实现!”
“阿日斯兰,你收手吧。”吴彬心累道:“说实话,这些年蜀地没有战乱,百姓生活安定,你莫要再发动战争,做大逆不道的事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何要忤逆我!”阿日斯兰放开吴彬,踉跄着坐到凳子上。
“我吴彬视景知瑜为好友,朋友之间,自然见不得他受委屈……自然也尊重他的意愿。”
“因为这个你就忤逆我!”
吴彬跪倒在地,朝阿日斯兰磕了三个响头。
当年他是一派之主,却遭仇家追杀,险些丧命。若不是阿日斯兰出手相助,他早就是白骨一具。
他吴彬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自愿加入长云宗,以求得阿日斯兰的庇护。
后来他成为长云宗的一员,听从阿日斯兰的安排留在蜀地。
那年他做知府的时候遇到了景知瑜和阿木尔。
景知瑜的谈吐与才华吸引着他,他吴彬也是把景知瑜当成朋友。
早些年他行走于江湖,自然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他也替阿日斯兰做了不少事,当年的恩情如今也报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长云宗了。
“吴彬,你这是要……”
不等阿日斯兰说完,吴彬拔出匕首,刺向脖颈上的刺青。
长云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纹了刺青,这辈子就是长云宗的人,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