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现提议道:“铃兰,要不与他和离了,搬回家中居住。”
铃兰不解,“和离?不想,我与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并且有了子嗣,哪能这么轻易和离。”
裴现听来这话,觉得她是为孩子所负累,便道:“孩子留给他便好,你娘当初不也是抛下你,交由我抚养,可你也没长歪。所以这孩子交给他便是,回头我再替你寻一户好的人家嫁了。”
他在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长安未有妻室的适龄才俊,忽而开了口:“长安东街的侍郎之子古晏廷如何?”
正在喝茶的铃兰听到这话,呛得直咳嗽,婢女们替她顺好呼吸后,她急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裴现却继续说道:“他至今未曾婚娶,家中无子,虽比元邈略微年长,但样貌并不输他。元邈相貌上平平无奇,而古晏廷却是本朝一等一的容貌俊朗。”
平平无奇?这平平无奇也是见仁见智,她这夫君放到现代而言也是顶流的水准,哪里平平无奇。
至于古晏廷,她不得不承认,古晏廷眉目如画,风姿翩翩,这等容貌无论在大唐还是在现代都是一等一的精致俊朗。
像他这样的人,身边爱慕他的女子成百上千,估计迟迟不婚是因为挑花了眼。
铃兰不觉得父亲的提出的想法合理,只说:“古晏廷轮家世、容貌、才情皆属大唐上佳人选,您有意让我嫁他,人家未必乐意。”
“正儿八经的郎君哪里会自己决定娶谁?”裴现的话大有讥讽元邈的意思,“成婚是父母之命,只须双方父母认可。”
裴现拿出一封信函,说是铃兰认祖归宗前,裴家前收到一封信,送信人是古晏廷的已过世的母亲。
这信上内容大概是古晏廷那位母亲自知时日无多,但亲生子古晏廷早已过了婚龄却始终未娶,故此她不得不拉下脸高攀了。她听闻裴家的那位深居简出的娘子裴椒尚未出阁,希望能促成两人一段良缘。
铃兰捏着信纸,吓得神魂不宁,抬头望向父亲,问道:“古晏廷他知道吗?”
裴现说道:“他娘那时候已经病得抬不起笔杆,这是她请人代劳的,这么大的事古晏廷会不知道?”
铃兰呆懵在原地。
但转念一想,古晏廷未与她提过这个事,便是无心与她结亲,她自可不必烦心,日后他们协作处理事务时不必尴尬。
可裴现却说道:“椒儿,古晏廷前段时间刚除丧,不如你们再将这桩婚事提上日程。”
铃兰却固执道:“我已经成婚了,并且有了一子。您与古家老夫人定下的婚事是基于当时的我,那时我未曾婚配,更不曾私奔。”
“成婚了也能和离,况且你成婚时用的也不是裴姓。”裴现说道:“改日我致信于他商量一番,到时候再做打算。”
“其实父亲不必如此麻烦”铃兰仍提议道:“不如您正式接纳了元邈。以前我寻卦师为元邈占算过,他天生是为相的命格,女儿跟着他将来也能做个诰命夫人。”
她提前知道历史,但不敢将历史说出口,只得借了玄学幌子劝说父亲。
裴现道:“你真以为我阻拦你和元邈只因他家世不行?”
铃兰摇了摇头,“不止。我知您厌恶他是因他父母的缘故,他父母曾是四时会的成员,帮助四时会炼制害人的丹药。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况且他如今努力炼制解药,为的便是弥补父母当年犯下的过错。”
裴现听得不耐烦,“若是他父母杀了你母亲呢?你可别说这是‘区区杀母之仇’,不然我们父女也别做了。”
铃兰讶然,“可是我的母亲是她不是在大明宫里活得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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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案子已经收尾了,但是切入下个案子之前,他们两人的事还要交代。
说辞不一
一石惊起千堆雪,裴现听到这话愣了愣,“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娘怎会在那里?”
铃兰眨着眼睛,“郭贵妃啊,她不是常到裴家看望我吗?”
耳边忽地一痛,抬眼瞧见裴现掐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