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弯了弯腰,“还请贵妃娘娘怜悯,务必帮越州夏家班的女子伸张正义。”
她听贵妃否认母女关系后,总觉得两人之间生分不少,向贵妃提出请求时,腰杆子没有之前硬。
她先前向贵妃提过两桩请求,一桩是处理夏千寻的冤情,,到各大世家登门拜访,企图能寻到一位赏识他们的伯乐。
记得古晏廷说过,他拜访相府时,曾遇到一位芳龄二八的丫鬟,云鬓花容,与他分手的青梅竟生得七八分相似,琴弹得极为精湛。
元邈后知后觉那丫鬟是铃兰。
听其他官员窃窃私语,说古晏廷母亲去世前曾为他许下一门亲事,对象是裴度的侄女。古晏廷当时居母丧,这桩婚事便暂且搁置了。
这会儿古晏廷出丧,裴度便替家人询问古晏廷的意思,官员们忍不住猜测,两方大概是要结亲家了。
众位官员谈到此处无比艳羡。
裴家在本朝正得势,且听闻裴家那位娘子的母亲是太原郭氏,古晏廷虽家世不及裴娘,但家世并不差,样貌与才情皆数一数二,两人也算般配。
元邈愕然。
裴度有几个这等身份的侄女,说的不就是裴椒吗?
铃兰与他在越州成婚时,用的是并非是本名裴椒,而是墨琴编造的假名。那些官员丝毫不知裴娘的夫君,此刻正站在他们眼前,听他们说他妻子与其他男子“天作之合”。
元邈越听越上火,但他不好对外宣誓自己的主权,怕因泄露铃兰私奔的事而得罪裴家,以后更难名正言顺地将铃兰娶回家中。
于是,他只能当吃了黄连的哑巴。
近日暮时,元邈归家,听观壶汇报家中的琐碎事,知今日铃兰去了丹房,便前往查看。
他记性极好,一眼瞧出丹房里不少东西改换了位置,不用想便知是铃兰所为。
元邈蹲身书柜前,抻着胳膊翻找藏在深处的杂物,离魂丹的丹谱仍静静地躺在原处。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铃兰没有偷走他的丹谱。
“找什么呢?”铃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邈抬头朝门口瞧,铃兰手里拿着一封信,缓缓朝他走来,脸上虽带着笑意,但总觉得她笑不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