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什么是言出必行吧?蠢猪。”记恨的黑瞳结了冰,表情阴狠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只有十二岁。“你要活久一点,因为,有一天我会回来解决你的卵蛋。”
他发誓。
好像在迎接他归来,回英国的这两天,伦敦每过中午便飘起大雾。
黑冷的视线穿透雾气,从往返泰晤士的船只落向河畔那座丑陋的魔天轮。
听到外面有足音接近,他扭开铜制莲蓬头,白茫茫的水花登时迎面洒落。
叩叩!随著礼貌两下轻叩,一个羞赧的甜嗓在浴室的玻璃门外响起:“tc,我……我、我可不可以……”
名唤tc的黑发青年没吭声,黑色眼瞳闪动著冷寂,关掉水柱静候一会。
门外的紫眸美女吞吞吐吐,矜持于名门淑女绝佳的好教养,始终吐露不出想与情人共浴的念头,即使人已近在门外,只差一步,挣扎到最后她还是宁可维持端庄的形象,杵在外面等侯情人邀请。举凡是男士,都具备天生的绅士风度与修养,不会放任女孩子落入尴尬的境地而置之不理,绝对不会的。
泰晤士河面又淡扫一遍,tc见女伴坚持要矜持,一笑,很快将水柱旋开来。
他和他所有的女人都只差一步,永远差了这么一步。
无法拉近的距离,就算是区区一线之隔,可能就是相距万里的遥远了。
冲好澡,tc抓起浴巾围上腰间,拉开门。
门外面的美女鼓足勇气,褪下睡衣准备入内,冷不防被开门声吓一跳!缓步而出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仿彿没瞧见她无地自容的尴尬模样,越过她而去。
薇妮眼角溢泪,楚楚可怜地愣在当场,下知如何应变。在这个心思谜样的男人面前,三年多来,她总是手足无措却又无怨无悔的,因为,这个男人一开始就说了,他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跟他在一起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有呀!她真的有!只是……只是她以为她可以改变他呀!
tc真的只有二十二岁吗?为什么看起来好老成、好沉稳、好难捉摸……
重新披上白绸睡衣,娇步幽怨,苦苦追随冷漠的情人回转香闺。
薇妮与tc惯性地保持一定的距离,迷惘凝望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侧面身躯,看tc被军旅生涯锻炼出来一身古铜肤色,高大的体魄修长而健美,十分好看,无奈被他身上一股愤世的气息破坏了,全身多棱多角让人不敢轻率接近。
草草一瞥床上她为他贴心准备的衣物,tc不发一语,抓出烟低眸点燃。
信步走到落地窗前,他推开八角窗,眺望庄园的景致,俊容显得心不在焉。
这间寝房相当宽敞,二面采光,房外衔接一大片宜人绿地,环境幽静。
这里是伦敦西敏区最高级昂贵的地段,贵族群众,与tc流连忘返的小酒馆那种肮脏可怕的地区,差别天壤。她父亲说每个男人都渴望家庭温暖,奔波一天以后尤其希望有个地方可以放松心情。tc是职业军人,在军中表现优异而调派海外四年,前几天才回国。
据说,他是奉布爵士的命令返国,这次将回来转任教官一职。
“国际佣兵学校”是爵士一手创办,专门培育作战人才,只收全世界最顶尖的人,从这里结训的学员全是种子教官。法国最著名的外籍兵团也需来此借将,彼此经常切磋战技,以便同时提升两校的战斗能力。
爵士曾经自豪说过,他的孩子们不止是菁英,他们全是菁英中的菁英哪!
而能力与待遇是成绝对正比的。菁英不会被亏待,爵士总是说如果是菁英,就不应该允许自己被亏待;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或是受到委屈。有资格进入他的学校执教,那孩子前途必然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