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这臭小子真难对话,要鸟脾气也不看看时机。”大猫一路碎碎念著追去。
搞情报出身的姆妈观察入微,人站得远,所有事情也看得一目了然。
直到三个孩子的声音都消失了,微白的天空飘下雨丝,她才悠长地叹息一声。
tc这孩子是应她所托特地回来救老布的,他早知道这件事了。
这孩子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大猫同他一块长大,还不晓得他是爵士同父异母的弟弟,口风之紧由此可见。因此,当他突然向小女孩透露爵士被掳的消息,她不禁怀疑起一个可能性,她是直到这孩子一再拿话刺激小女孩,非要她参与这次的救援行动,心中的疑惑才算确定。
她和爵士盼了十多年,tc终于找到合意的女孩子,也动了情。
唉……走过去,将墙角一团已半湿的纸球捡起来,慢慢摊开,“悲惨世界”的字样扭扭曲曲映入姆妈忧喜参半的瞳孔上。票是tc从小女孩口袋摸出来揉掉的。
这孩子不要小女孩和其他男人约会,没半点绅士风度,占有欲真强。
他知道老妈妈在看著,所以也是藉由这动作告诉老姆妈,要她转告爵士,他不希望他们左右小女孩的职涯规画。换句话说,这个坏孩子要小女孩膛进浑水里,他不要她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她离他太远。
这个孤僻孩子,他著慌了。
听到老妈妈苦苦劝说小女孩的一席话,他大概急了,所以执意将小女孩带走。
什么都无关紧要的孩子,居然被他们两个多事的老家伙逼急了吗?老姆妈关上酒馆大门,将皱巴巴的纸张拿在掌心来回熨平,欣慰笑著。
关于这次的任务,大猫的见解有理,tc接近攻击性的强势做法也没错。
大猫一向主张凡事循序渐进,tc那孩子恰好相反,他喜欢一次就推到了底。
在压力下,一切会变得不同。
小女孩如果真要进入这个特殊的行业,一开始就面对这种难关对她未尝不是好事。忧惧交集下,她若是能拿出平常心挺过,往后的路是否崎岖对她将不再是问题了,最困难的情况她毕竟已经应付过,其它问题相对会简单许多。
tc那孩子呢?他也想知道他看中的女人是不是挺得过这一关吧?
万一挺不过呢?他的个性执著不易认输,肯就这么放弃小女孩吗?
秘鲁
穿著丛林迷彩服,一行人无声走入邻近哥伦比亚边界的热带雨林。
盛夏晌午,南美洲的雨林热力四射,地热不断腾升,闷得像在火炉上被烘烤。
“啊!”痛苦的叫声喊到一半就急急咬住。
误踩陷阱的艳跪倒在地,马上咬著拳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冷汗涔涔,正午的太阳并不大,却烤得她头昏眼花。
同伴们分工合作,赶紧帮忙拆除兽夹,一双手将忍著极大痛苦的她抱起来。她趴在某人宽阔强壮的肩窝,苍白无血色的面孔贴著那人的颈子,不想让害她误中陷阱的女教官或其他同伴看见她强忍痛楚的样子,痛得直喘气,喘气声压得很低很低,低到只有抱著她的人经由两人的体肤接触才能察觉她很痛苦。
“忍著点。”
无须对方开口,当一股熟悉的烟味侵入她鼻翼,艳就知道抱她的人是tc。
不知是尼古丁安定她抽痛的心神,还是相处三年、对他优异能力的信赖让她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她松懈了下来,偎著tc闭眼歇息。
昏昏沉沉中,她只知道自己被抱到一处颇为阴凉的地方,被打了止痛针,脚上的伤也止血和包扎好,短暂失去的知觉渐渐回来,同伴们的密谈声逐渐进入她昏沉沉的脑子。他们正在对她这起意外研拟对策,因为这个方位已经接近目标点。
绑走老布的并不是倡导个人民族激进思想的狂热份子或恐怖份子,他是被掌控哥伦比亚地下经济的大毒枭绑走,这桩恩怨跟老布六年前应当地政府所托,派兵协助他们扫荡毒窟有关。
这个毒枭拥兵自重,养了一票舐血度日的佣兵,单独留在这地方很危险。
左腿一动就痛得发汗,一确定自己真的无法行走,艳立刻做出决定--
“我留下来。”
“她留下。”
tc和艳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之后,目光交接,雨点一滴两滴打在他俩的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