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在这里用餐哦。」尾随而来的池悠霓顺手抱住爱马,一人一马亲亲爱爱地磨蹭一番,她才心满意足了,拾步跟上姬莲冬的脚步,重拾末完的话题:「莲冬,你听我说嘛,保镳和我们相处的时间,比我们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还要长。」
「哪有更长?」
「是你没有,我们都有啊。阿瓦里德王子的随扈也是陪他长大。」池悠霓瞄瞄姬莲冬懒得为这种事跟她争辩的俊美脸庞,忽而满心羡慕,「莲冬爸爸和莲冬妈妈常常带你出去玩,好好哦。」
「好什么好!」想到童年不得安宁,姬莲冬就没好声气:「你哪一次没跟到?!」
「有好几次!你们去日本滑雪那一次我没有跟到,我好想跟你们去滑雪……」
「那是你自己长水痘,你想传染给我吗?」以为这种事他会不记得吗?
「有什么关系,出水痘就出水痘嘛。」
她不甘心的回答,听得姬莲冬心火顿升,「为什么我要陪你出水痘啊?!」
可是跟着爸爸妈妈出去玩的感觉,真的很好嘛。「上次你腮腺炎,我也有陪你一起发高烧,礼尚往来嘛……你在找什么?」池悠霓挤到哥儿们身旁,不意看见姬莲冬被她咬肿的指头,她婉言相劝:「莲冬,我帮你把刺拔出来,好不好?」
「不用了!」余悸犹存,一口回绝。
娟秀的脸蛋凑在他脸旁,殷勤的帮他拨开树枝。「好不好?好不好?」
……她这种死缠烂打的态度,摆明是不给人拒绝的权利喽。
「不用——」决定不再任她摆布,拒绝的余音仍在空中浮荡,姬莲冬没干过粗活的娇嫩手掌已经落入池悠霓掌心。他看着她,无言许久,终于欲拒乏力地警告伤害前科累累的女生:「不准咬我,我警告你!」
「好啦,对不起啦。」拉高姬莲冬卡着刺的红肿指头,池悠霓双眼快看成斗鸡眼,她一面挑刺一面哀怨道:「你们去北极破冰和看北极熊那次,我也没跟到。」
「你练习骑脚踏车,自己太笨,扭伤脚踝。自己无聊,怪谁?」
「哇!你记得好清楚,都不用想耶。」
「你以为是谁害我必须记住无聊的事情啊!」
「干嘛说人家无聊嘛,那时候同学都在骑脚踏车,人家好想试试看嘛。」池悠霓鼓了鼓腮帮子,继续哀怨:「你们去衣索匹亚看火山那次,我也没去。」
「那次是你舅舅要结婚,你不敢跟我们去,因为你说你妈妈会罚你禁足,她会把你关在房间,直到你做六十大寿才放你出狱;阿根廷那次,是你妈妈带你去新疆出差;墨西哥那次,是你哥哥带你去墨尔本参加全球中小学数学竞赛……」
被她哀怨的声音惹烦,没力气发火,姬莲冬一不做二不休,把池悠霓八年来无法参与姬家亲子游的原因以及饮恨地点,一次列明,一次就堵得她心服口服,再也没有怨言可诉。
花不到十分钟,不费吹灰之力列举完毕,姬莲冬弯下身躯继续找鸟。
一直以为他记性很差,池悠霓张目结舌许久,突然很想对他表达祟拜之心。
「……你手给我放下来。」
「鼓掌而已,有什么关系嘛,你好别扭哦。」池悠霓收回双手,表情忽然很落寞地抿抿嘴巴,「还有一次你没有提到,去南非看狮子那次,我也没跟到。」
姬莲冬愣了一下,原以为没力气发作的火气,由他心间猛烈窜烧出来!
他伸出两只手,啪地左右夹击住池悠霓粉盈盈的脸颊,把她好好一张花瓣小嘴压成了猪嘴,不让她再有开口恼人的机会。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姬莲冬洞悉她可鄙的私心,配合他双掌揉动的劲道,他从咬合的齿缝间恨恨地磨出声音来:
「那次只有我爸妈去,我也没去!想找你的丁叔叔,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