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哥倒不知道校花时间这么多,改天遇见了,哥会谢谢她对你的照顾。”
轰隆!止歇不到一个钟头的春雨,伴随春雷飘落,管冬彦帮妹妹兜妥雨帽,才悠然地撑开伞。
“其他几位婆婆呢?你不送她们吗?她们会哭哦。”他以温煦的笑颜鼓励妹妹放胆去想,不必心存顾忌。
死家伙,打雷了还玩啊?好啦,要玩就认认真真陪瘟猫王子玩玩,他展力齐一向乐于接受各种形武的正面冲突与挑战,有本事尽管使出来,他舍命陪病猫。
姓管的最好能像臭老头在四五年前一样,以硬拳撂倒他,揍得他淅沥哗啦妈认不出,这样一来,他对他没事病恹恹的样子或许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那是下辈子的事,就凭管冬彦的病骨,这辈子别说揍倒他,光是近他身,姓管的可能都会追到断气!
他和姓管的,梁子结得说深不深,正好也是他和臭老头互看不顺眼,干架的同一天、那天,姓管的死家伙明明人在现场,看管他宝贝妹妹。这冷眼旁观的死家伙要避在树林后方看戏,可以!好歹躲彻底一点,别混到让忙着捶臭老头的他瞄见!
他妈的!他以为他在欣赏马戏团猴戏演出啊?他以为他是谁?真是碍眼!
对他第一印象太差,之后也不可能和他浓情蜜意,他展力齐不屑与病猫为伍。
他只欣赏凭真本事赢得敬重的人,能以拳头定出胜负,那是最好啦!目前只有臭老头让他心服口服。姓管的嘛,领了号码牌,五百公里外候着去!
展力齐直到雨势哗啦啦落大,才懒洋洋爬起。他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被大雨打得挺不直枝梗的野玫瑰。
要花是吧?大人不会说话不算话是吧?简单。
笃!笃!笃!一听见可疑的声响,围篱阴影下摸黑办事的人影立即蹲下,朝左近一闪,动作流畅无息地滚入茶树后方。以树丛作为掩护,人影静静蜷伏于暗处,融于凉春的雨夜之中。
笃……笃……笃……人影静息以待,直到恼人的声音远了、淡了,才偷偷摸摸地蹲起身,从不及腰间的矮篱向外探望,并且贼头贼脑地左右环伺。
围篱外的世界一如往常,晚餐时刻一至便沉入甜眠状态,人烟渐渺。
除了规律得单调的雨声,远方偶尔传起不安的犬吠,贯穿全村的主要干道静悄悄地,空无一人。入春后阴雨绵延,由黑色鹅卵石铺陈的街道终日湿淋淋,一入夜,在灯光映照下,路面泛起一层幽微的冷光,人踪稀疏的荒僻山村更显凄清寂寥。
呼,没事没事,是耳背的八月妖,不是最杂念的三月妖……人影速速蹲回竹篱下,在松软的有机土上以拳头补上三大捶,遮遮掩掩地半起身,复以惊人的脚力补上五六踹,上层夯实,大功告成!
“谁……谁在外面?”管家妈妈端着炒好的青椒,走出厨房,冷不防被院子的庞然巨物吓着。跪蹲在地,将工具一一扔进布袋的人闻声转过头,顾不得回应,沾满泥上的双掌忙在身上、腿上乱擦一通。
若非对方特殊的身形、草率的举止很熟悉,无端受此惊吓,弱不禁风的管家女主人早双腿一软,厥了过去。
“那是……力齐,没错吧?”管家妈妈按住惊魂未定的心口,呐呐轻问。
“哟,管婶好眼力,没错没错,正是在下!”展力齐起身健朗一笑,白牙在幽夜中闪闪绽光。“是不是吓到管婶了?抱歉喔,来之前忘了先通知。”
“没关系,我没吓到,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三月天的,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把伞,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呢?”将香喷喷的菜端入饭厅,管家妈妈拿出雨具,一面轻唤:“老公,麻烦你上楼拿干净衣服给力齐换好吗?他浑身湿透了。”
“老婆,可是……”管家爸爸从书房推门而出,面有难色。“我们家没有力齐能穿的衣服耶。我和儿子都是瘦竹竿,没有力齐的好体魄。我看这样,力齐·你先回家洗澡把衣服换下来,慢慢来,不急,我们等你一块用餐。”
“不用了啦!一点小雨淋不死人的。”展力齐头好壮壮地反手示意,把手上的铲子往左邻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