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夜里,他被沈荼叫去观赏了两人的死状,在那里他看到了数十具被泡在防腐剂里的尸体,包括那两个小孩。
他们都泡在单独的玻璃柜里,玻璃柜的人还站着,有一些甚至还睁着眼,他们像当初被分尸的林露婉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要是九岁之前,他肯定搁那儿吐个不行,但此刻却异常平静。
沈荼说:“又是两个一针都抗不过去的。”
沈荼站在那一排玻璃柜前,转身看向他,“只有你活到了现在,所以宝宝,继承我的王国吧~”
他敞开手臂,做出邀请的姿态。
那一刻沈一柯的脸处于黑暗中,无人看见他眼底那抹如煞血修罗般可怕的神色。
让我继承的话,你是不是该去死了?
(十)
一个月后,沈荼家四人开车驶往南山,快到休息区了,郭韵慧说要去上厕所,于是他们将车停在了休息区,郭韵慧去上厕所了,沈一柯也说去洗个手。
然而这一带突发地震,他们的车刚好停在靠山的位置,两人没下车,被落石砸死。
郭韵慧当即昏厥过去。
醒来后,一直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心血来潮,看到南山的海报要去南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沈一柯倒是与以往的淡漠不同了,他安慰道:“奶奶别自责,这是天灾……天意难测。”
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郭韵慧整个人崩溃了,忍不住将脾气发泄在自己和沈一柯身上。
当然更多是发泄在沈一柯身上。
“你受那么多折磨都没事,就是因为夺走了你爷爷和你爸爸的寿元吧!现在想来,你亲生父母的寿元估计也是你夺走的!”
沈一柯内心不为所动的,但面上却流露了几分悲伤和委屈。
沈荼死了,他也并没有太想活下去,更没有继承他那个恐怖组织的打算。只是一次做梦,他意外地梦见周漾,梦见周漾跟人打架,被捅了。
这个梦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他想着周漾是不能死的,周漾得好好活着,健康快乐的活着。
这是他丧失情感后,唯一的柔软之处。后来为了这个念头,沈一柯额外学了心理学,认识了shake,恶补了许多如何与人类培养感情之类的书籍。
他做了两年的准备,将那个冰冷的自己藏起来,套上温润如玉的皮,靠近了周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