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核爆日本之后,玛利亚便请了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一番。
……
清晨的一天,玛利亚为自己的大姐书写着一封信。
一页结尾,“指南针在指向正确方向之前,总是先摆动几次。”
尔后,小心翼翼地封蜡了,在上面盖上了一个别致的向日葵印记。
三姐妹里面,就只有大姐还在西班牙。
她很想完美,但结局并不完美。
她很想团聚,但现实往往是月缺。
信中,依旧写着玛利亚对大姐的思念,也写满了她对未来的憧憬。
终有一天,她会把奥莉佳给接回来,不是以政治家的身份,也不是以苏联为代表,而是一位妹妹的身份,一位亲人的身份。
封蜡后的信,被她以私人的身份邮寄出去。
待她推门而出时,是迎面而来的风。
风捻起了时光的裙角,吹起了琐碎的年华,四姐妹的往事,如一泓清泉涌入心头。
阳光正好,玛利亚坐在了门边,看着外面的垂柳,听着孩童的嬉闹,闻着淡淡的郁金香花香,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
日本政府投降了,美国只寻求与苏联的合作,英国工党上台,法国内部依旧一团糟。
革命远没有结束,但确实走向了比原来更好的方向,也为玛利亚博得了那么一丝难得的放松。
带着平静的心态,玛利亚带着自己准备已久的小盒子,来到了生命科学院。
可能是刚到中午的原因,科学院内已经走出了不少人。
有些是刚毕业的学子,带着一丝青涩。
有些是上了年纪的研究人员,厚重的眼镜,闪烁着求知欲的光芒。
但只有一个人,如闪光的星辰,让玛利亚为之侧目,那是自己的妹妹,安娜斯塔西娅。
此时的安娜如往常那般,身穿白色大衣,把自己的身材完全笼罩在内。
利索的单马尾,随着主人的走动,在后脑勺一晃一晃的。
脸上没有妖艳的妆容,只有干净的淡妆,清爽平滑。
鼻梁上,同样挂着一副眼镜,不大也不厚,却给人一种知性美。
那是自己的妹妹,也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
许是看到玛利亚的到来,抱着文件的安娜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迷茫的悬溺感。
她对玛利亚的感觉,一直如此。
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悬’,沉迷不误的‘溺’。
她很清楚玛利亚的职责,也明白玛利亚的责任,所以她从未有过责怪,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有的,仅仅是等待。
默默的等待,等待着那戳破窗口的一瞬间。
看着已经坐在公园边上的玛利亚,安娜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抱着文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