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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国政府在忙于救灾的时候,不管是受灾地区,还是没受灾地区的华国人都没有闲着。网络依然畅行无阻,但真正有时间窝在网上的人,不管是杞人忧天也好,还是掐架辟谣也好,这几方人马几乎都消失了。
这些人都去哪了?
受灾地区暂且不说,没受灾地区——
“砰”,办公室紧闭的门被推开,穿着黑色套裙的秘书走进门:“岳厅,这是目前统计出来的完全没受到瘟疫影响的地区。目前已经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宣传部门执行了我们给出的建议文件,开始联合各地方其他部门以小区,公司,楼门,村镇等为单位,将滞留在家中的居民动员起来,进行短期体能培训。”
“只有百分之八十执行?还有百分之二十没执行的,是怎么回事?”岳晋尘翻翻文件,将它丢到办公桌上,不甚满意。
“呃,”秘书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地区,我们的基层部门正在沟通,根据有些地区的部门反映,他们本地政府好像有别的想法。”
“说说,什么想法。”
“您比如说,余中市是水城,我们的办法有很多是依据陆地困境作出的预警假设。一旦瘟疫爆发,这些居民只需要躲在家里,政府保证通讯畅通,让居民随时听调度,便可以防止瘟疫蔓延了。”
“因地制宜,这也不错。还有呢?”岳晋尘头也不抬地在纸上刷刷写着东西。
“还有其他的地区,很多还在沟通中。”
“还在沟通中?!”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秘书一抖,她看见,这位从来不发脾气的岳厅长眼神凌厉至极:“马上把这些地区统计出来整理给我,不问动机,搞清楚是哪个部门,是谁在磨洋工!”
岳晋尘很清楚,这些地区有很多可能不是在对他们的文件有意见,在故意不执行。他们这么做,有的可能是基层组织工作没做到位,有的可能纯粹是官场上习惯性的互相推诿。但不管各基层政府内部有什么问题,在这一次的民间演习行动中,已经曝露得很充分了,绝不能再姑息下去!
秘书只觉得被他眼神一刺,整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好,我马上去!”退出门外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这位一向神情清冷的岳厅长眉眼还残留着怒意,他提起手边的固话,熟练地拨了个号码:“喂,付部,我刚刚收到消息……”
看来,华国的官场上又要有大地震了……秘书感叹着关上了岳晋尘办公室的门。
暂时没受到瘟疫影响的地区在紧张地演习,而真正灾区的中心,像各大城市,情况是这样的——
松海
对面楼顶,一个大妈拿着喇叭着急地喊道:“姑娘你先别跳,别跳,消防垫马上就支起来了!消防员马上就到!”
“我住20楼,消防员赶不到的!啊!!!!他马上就要破门进来了!”高楼阳台上,女子哭泣着就要翻出窗外。
“不能跳!垫子没支起来,你跳下来也是个死!你家没有晾衣杆吗?用晾衣杆先把他们卡在门外头!”
“我,我害怕!”
“别怕,你看那个丧尸比你还矮,你怕什么啊,又不让你亲自去打!”
“我……”
“对了,我看见你家阳台上有小苏打对吧?你拿着那个喷壶,对,别手抖,对着他的眼睛,狠狠地一下!看,他的眼睛被喷中了吧?哎哟,他倒下去了,姑娘你太棒了!”
对面楼顶上,大妈看见这个瘦弱的姑娘喷完闯进门的感染者后,仿佛被打开了什么按钮一样,不用大妈再指点,抄起手头的晾衣竿就是一阵狂捅。
直到感染者不再动弹,姑娘举着晾衣竿,还像身在梦中:“我打倒他了!我真的打倒他了!哈哈哈哈!”
“哎哟,那姑娘,你家门还开着,快拿家具顶上啊!”
“哎哎!”这个刚刚还在哭泣的女孩子振奋着冲进客厅里,大妈直到看见女孩用沙发牢牢抵住门,才将视线转向另外一家——
“喂,那个小伙子,你们别乱来!那些感染者可是能传染的,你别没帮上忙反而带回来病毒!”
大妈站在楼顶上,一直喊了整个上午,直到一名身着警服的警察上了楼,跟她打了声招呼:“王大妈,您下楼歇歇吧,这小区里的感染者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大妈放下大喇叭,笑成了一朵花:“那敢情好,你们这些警察同志真是辛苦了。”
大盖帽警察呵呵一笑:“不辛苦不辛苦,再说,要不是大妈您的帮忙,我们还不知道得乱到哪去。”
大妈笑得极为爽朗:“这是哪的话,我是楼长呢,哪能什么事都不管?再说,我们其他的邻居不都在帮忙吗?你们那么辛苦在抓丧尸,我们当老百姓的,也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帮帮你们。这不是政府文件上都是这样下发的指导意见吗?我们照做准没错!”
大盖帽警察看着大妈温和的眼神,心里暖洋洋的:“好了,大妈,我俩就别互相吹捧了。时间不早,我送你下楼吧。晚上我还得去巡视。”
“哎哟,那可辛苦了吧?走,先去大妈家喝两口水!”
……
而同样情景的对话,不止发生在松海市,还发生在黔江市,发生在河东省,发生在海西省,发生在华国每一个遭灾地区的角角落落……
是的,大灾当前,没有人有时间在网络上打嘴炮,因为,每一个华国人都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