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明天就开始做了!”副千户对炸药的热情高涨,对林真道,“林老板,我和几个小兵来给你打下手,你一个人又是搬又是扛的,累得慌。”
林真已经明白这个副千户完完全全是个憨子,脑袋没有一丝皱褶,林真道:“做炸药是个危险的活儿,越多人在旁边越容易分心,副千户放心,待炸药做出来我先送一批到副千户手上,随千户怎么分配。”
副千户搓了搓手,嘿嘿直笑:“那就谢谢林老板了,要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
林真点点头,看着下边的人去采买材料还没回来,对鹿鹿道:“鹿鹿,去沏壶茶来。”
“副千户,进来坐会吧。”
副千户想了想,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老板和寻常哥儿不一样,自然不用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真不置可否地笑笑,抬脚走进屋。
煤炉里的煤炭熊熊燃烧,盖在上边的盖子都被烧红,可见温度有多高。
现在离州城内不少的人家都用上了煤炉,官府的运煤马车每回来,买煤炭的人都围得紧紧的。
特别是天气越来越冷的这会儿,院子里都要空出一块地方来堆煤。
如今离州城有一套衡量这家人是否有没有家底,值不值得把哥儿或者女娘托福出去的标准。
要是某家人有人在林氏商行的工坊做工,嗯,不错。
家里有煤炉,再看院子里堆的煤多不多,要是几个条件都满足,就眉开眼笑地答应亲事。
而离州现在的嫁妆也时新起了肥皂和香皂,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陪嫁煤炉。
林真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哑然失笑,果然不管什么什么时候,一样的东西的兴起是渗透在方方面面的,侧面说明了林氏商行的东西和煤炉有多火爆。
副千户家里也有煤炉,不过他这几天天天跑府衙,就让下边人熄了,这会儿被屋子里的热气一熏,骨头缝都张开了。
“这煤炉和煤炭真是好东西,以往没有这两样物件的时候,一回屋子就恨不得往被窝里钻,可被窝里也冷冰冰的,好一会儿才能暖和起来。”
“哪像这煤炉,整个屋子都是暖的。”
林真把厚厚的皮毛帽子和披风解下来递给鹿鹿,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副千户接过茶杯,吹着喝了一口,高大的身躯软在椅背上,突然感叹道:“朝廷叫大人领的七万军士,人头数足,可我看着……打起仗来怕不是车罗国的对手。”
副千户望着林真,道:“咱们都是直面过车罗国的,车罗国为了进犯大禹,做的准备不少,光是武器甲胄就十分精良,只有被砸了一大笔银子的离州军比得上。”
同是吃一碗饭的,副千总瞧着也唏嘘,就在三年前,他们也和朝廷的兵马一样,要武器没武器,要粮食没粮食,三五人用一把破口的铁刀,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直到顾大人和林老板来离州,好马骑着,好衣裳穿着,好饭吃着好武器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