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簿安顺从地躺下,饶有兴趣地扬眉。
这下宽敞多了。
宣止爬上去,又亲了亲人类的嘴唇。这次他还用上了小尖牙,在人类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几秒过去都没回弹的坑。
随后,它被杜簿安接管了。
那是浑然不同的亲吻。
是露水与风暴,是碎沙与礁石,是微光与酷日,是一颗种子?被剖出温室后所遭遇的一切从未触及过的磋磨。
然而?它晕晕乎乎地长大了。
他咬牙质疑:“乖乖,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
宣止疑惑。
确实不是。
但杜簿安催得?这样急,宣止短暂地凝神后,后面突兀地冒出了一根白白长长的尾巴。
随即,他晃晃脑袋,两个?绒绒的耳朵也顶了出来?。
他前后扭了扭腰,挑衅地看着人类。
下一秒,宣止瞪大了眼睛。
天旋地转,宣止被杜簿安猛然掼下来?,人类居高临下,撕破了忍耐许久假面。
漆黑的冰箱欠开了一条缝,冷黄的灯光映照着冰箱里唯一一颗土豆。
连根葱都没有。
杜簿安掂了掂,这个分量,绝不够两个人吃。
才第三天,出租屋弹尽粮绝。
他低估了他的猫的食量。
杜簿安赤裸着?上身,围上围裙。一颗土豆也能醋溜一下,填填小猫的肚子。如果空着?手?回去,那才会是一场灾难。
土豆被行?云流水地切成丝,执刀的手?背上一条触目惊心的抓痕。那实在不像是人类能抓出的痕迹,杜簿安却对此熟视无睹。
屋子里安安静静,宣止或许是睡了。或者在竖着?耳朵听他做饭,幻想今天的菜色。
可怜的小猫,还不知道家?里已经没有肉了。
杜簿安蓦然想着?他这几日被摧残的小模样,勾起嘴角,为一些人类生理极限感?到惋惜。
他注定无法拥有猫一样敏锐的听觉,这两日,宣止无数次红着?脸捂住耳朵,即便发声不便,依旧艰难控诉。
“吵。”小猫呜呜咽咽,“杜簿安,小、小点声。”
吵?
粘腻水液噗叽噗叽很吵,近在咫尺的喘息也很吵。杜簿安喜欢咬他凉凉韧韧的耳朵,小猫显露出毛绒绒的耳朵后,再没能将它收回。
人类纠缠起来,声音立体缠绕,杜簿安假好心地替他捂住耳朵,指尖却偷偷沿着?边缘若即若离地游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