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眉头紧皱,黑豆子摇摇晃晃飞起来落在云念手心里,停在手帕边顺着伤口钻进云念身体。
再看那老妇人,云念抬手收回银针,老妇人颤抖的抬手,嗓子嘶哑着,试图将自己的东西从云念这里拿回去。可探了探手,终究是没了力气软搭在床边,明媚的眼眸此刻早已经浑浊无光……
云念的脸有些阴沉,抬手一转,想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可抬手才发现,他中了散灵粉,没有内力……
离开太后寝宫的时候,云念有些失魂落魄,他表白将军
“敬仰?”令之恒微愣,随即苦涩一笑:“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手里不知有多少人命,有什么可敬仰的?”说着令之恒回头看着花白,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家伙和云念很像,或许云念在未遇见他之前也是这般模样?想着,他又莫名的羡慕蓝颜,嫉妒他们之间的过去。
“战争虽然会让很多将士失去生命,却换来了如今的天下太平,将军是安国的英雄。”云念见令之恒有些伤感,一时有些心疼,快走两步跟着令之恒身侧:“父亲说过,天下大义过后的沉重,背负之人必定是万分痛苦,将军心怀天下,一路走来也一定很辛苦。受万民敬仰是您应得的荣耀。”
令之恒一愣,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一个小兵这里得到安慰。一时只觉得可笑又可悲,一个小兵懂的,帝王和那些朝臣怎么会不懂,不过是忌惮他的能力,害怕他手中的剑,更畏惧这所谓的万民敬仰!
令之恒不再说话,云念瞧着令之恒不开心也不敢多言语,默默跟在身侧。路过冷宫,云念还忍不住往边上躲了躲,夜更深了,这院子里的那些声音越发凄惨了,连两个守门的也侍卫也忍不住哆嗦,害怕,站在离门最远的距离守着。
令之恒皱眉看了一眼冷宫,又瞧了一眼几乎靠着另一侧墙躲着走的花白,一时有些无奈,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进了军营,估计得受不少委屈,否则也不会被安排进宫里,守这冷宫了。
“前面便是巡逻侍卫休息的地方,你回去吧!”令之恒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房子,见边上花白对他行礼后一溜烟就跑进去了,一时忍不住轻笑,这孩子看来还是怕他。
转头刚出西冷宫,禁卫军便急匆匆跑来汇报,令之恒听了消息眉头一皱,让人按住消息封锁了慈宁宫快步往皇帝那去汇报情况。明日便是选秀的日子,这个时间点,太后薨逝,怕是要将选秀之事搁置了。
安萧远一皱眉,脸色阴沉了几分,对于他这个母后大人,他实在不怎么喜欢,避世不出原本他还挺高兴的,可瞧着那各种名贵药草流水似的送进慈宁宫,又觉得这太后上官浅可能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没想到,这一病,好几十年过去了,还活着,死的时候还给他添了这么大麻烦。
“送入冰棺,大选过后再议。”安萧远抬手按着脑袋,烦躁的抬眼看向令之恒:“可有什么异常?”
“陪在太后身边的嬷嬷也随着太后去了。”令之恒一皱眉,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到底是先帝的皇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搁置了?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安萧远见令之恒皱眉就知道令之恒有想法,直接开口断了令之恒的后话:“仅是内选延后便延后了,可其他附属国的贵女已经到了,是原路送回去?还是安置在城中?时间久了怕是也会有诸多问题。下去安排吧!”
令之恒躬身行礼默默退了出去,安萧远的话没错,只是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来到慈宁宫,看着有些清冷的院子,眉头越发紧皱,太后入了冰棺,可那老嬷嬷,只能暗中送出宫处理,可怜她一生为主,最后跟随主人而去却落得个草席卷尸,埋入乱葬岗……
“将军,太医查过,确实是身体枯老,寿终正寝。”禁卫军跑来跟令之恒汇报情况,见令之恒站在院里发呆,不由一愣,这院子原本就清冷,现在又死了人,夜风一吹,还有点吓人。
“入冰棺封存。”令之恒抬步往外走,可出了慈宁宫又不知该往哪走。他不能出宫,云念不能出门,暗道没有挖进宫……
不知觉中,抬眼发现自己走到了冷宫门口,守卫已经换了人,两个瘦弱的身影哆嗦着站在远处,慌乱的四下张望,有一点风出草动都控制不住的把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
“花白,你冷么?”叶微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四下看着。
“不冷,害怕。”云念很难受,第一次感觉夜原来这么黑。可能是心中有愧所以才会如此不安难受。令之恒急匆匆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太后薨逝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只是这么久了,宫中没有一点动静,联想到明日的选秀,云念知道,太后就这么死的无声无息了,而始作俑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