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打的不是自己而是楚慕,狠狠心咬咬牙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样她心中就平衡多了,不过是真疼啊。
疼得她呲牙咧嘴。
“我让你榆木脑袋,我让你心瞎眼瞎。”
转而对着楚慕道:“那还请将军多多孝顺你娘,让她转变对你的看法,走吧随我去用早膳吧。”
她多说无益,只有让楚慕真切地体会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真切地感受她娘如何的表里不一。
他才能看到府上这群牛鬼蛇神的真面目,这事儿急不来,她也不急。
毕竟现在受苦的楚慕,她乐得自在。
还能利用楚慕的身份为父兄谋算何乐而不为呢。
楚慕叹息一声,阿昭对母亲误会颇深,他一定要转变二人对对方的看法。
看着沈昭迟疑了片刻。
“你怎么知道我还不曾用膳,还有你知道这个祠堂供奉的是谁吗?”楚慕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昭倚在门框上看了一眼楚慕。
披着过于宽大的披风,深褐色的披风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本身并不矮小,甚至在女子之中算是高挑的存在。
她生的明艳张扬,此时她用楚慕的视角看自己却发现,她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精致的脸上早已不见那份明艳和张扬,多了几分忧郁和颓废。
凌乱的发丝配上苍白的脸色,还有那泛着清澈愚蠢眼神的双眸,妥妥一副清纯受虐小白花的形象。
这不是她,本该也不是她,烦躁地对着楚慕回道:
“因为我每日都不曾用上过热乎乎的早膳,我若说我身为大将军府的夫人,却经常饿肚子你怕是不信吧,毕竟府上人的吃喝拉撒都是我管着,你说可笑吧。
还有这祠堂供奉的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人一定与你娘有仇,因为你娘恨极了这个人,这无名牌位已经换了三块了,每次都是被你一心向佛的娘给摔碎的,快走吧。”
沈昭率先迈步离去。
楚慕紧随其后跟上,母亲一心向善个,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人抱有恶意,其中一定是有沈昭不知道的隐情。
他不信母亲会干出摔人牌位,这样的缺德事儿。
二人正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走着,正巧遇上前来送饭的婆子。
那婆子一见沈昭连忙将篮子中的东西用蓝布盖上,眼神心虚地闪了一下。
恭敬无比,规规矩矩行了礼:“老奴拜见将军。”
随即又看到沈昭身后的楚慕:“将军夫人还在受罚,将军是要让夫人去哪儿?夫人她可还没跪够时辰,若是让老夫人知晓了……”
沈昭本就心生烦闷,这婆子又时常磋磨她。
打不得楚慕她还打不得婆子嘛,当下一脚踹在拦路的婆子身上。
不悦地看了一眼婆子。
“滚,本将的事儿还需要你一个下人过问?她是府上的夫人,收起你那不敬的眼神,再有下次直接滚出将军府。”
婆子“哎哟”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将军。
将军向来对府上下人宽厚,从未惩罚过他们。
今个儿将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踹她。
还有将军在说什么?将军从不在意夫人。
难道将军又被沈氏这个小妖精迷了眼不成,不行她一定要回去告诉老夫人。
沈氏若翻了身,第一个不饶的就是她,想起她暗中磋磨沈氏的那些手段,婆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正在这时,婆子挎着的篮子一歪,里面的东西咕噜一下滚了出来。
婆子连忙去捡,可来不及了,东西咕噜噜滚到了沈昭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