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非语意识迅速清醒,很快便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回过神来,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他们正位于一处不知名山洞的深处,可以听见里头传来水滴落地的轻响,传来阵阵回声。鸦非语半靠在墙上,他的身体也难受得很,感觉像被火烤着一样,皮肤莫名闷痛,却说不上缘由,冰凉的灵力也难以缓解,只得歇息片刻。
“我们怎么过来的。”鸦非语缓和会儿,声音还带着些喘,道。
叶迟眨巴眨巴眼:“我也不知道,师尊……”
鸦非语眸光微闪,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有些昏沉的。就在此时,一道轻盈的声响从洞穴深处传来,似悠扬的琴音,回荡在自己耳畔,神奇地卷走了身上的疲惫感。他微微一顿,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起身望去,一道金光从他视线扫过处迅速掠过。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鸦非语感觉,自己与它产生了共鸣。
要去吗……
“师尊?”叶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鸦非语侧首望去,后者半是担忧地望着他,道:“师尊,您还好吗?刚才是有什么东西吗?”
叶迟……看不到吗?
“没什么。”鸦非语迟疑一瞬,低声道,“我去探查看看,你不要跟过来,在这里等我。”
虽然对鸦非语的实力是很放心,但如今鸦非语的状况其实不怎么好,叶迟紧皱眉头,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选择了闭嘴,将伸出去欲要阻止的手给收了回来。鸦非语不会出事,他没有必要担这个没必要的心。叶迟想着,面上阴霾迅速褪去,他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展颜露出纯净的笑容,道:“那师尊可要小心些。”
鸦非语对那金光实在是好奇,又不愿搭上自己的徒弟,听他愿意顺着自己的意留下,那也是好的。他松了口气,将挂在腰上的锦囊解下来,放在了他那里。
“如果有危险,不用管我,你自己用着这些,应该能走。”
“师尊,不要说这话。”叶迟捧着鸦非语的锦囊,沉默着握紧了,“师尊一定会平安。”
鸦非语微微一顿,也不由勾唇,笑了起来。
“一定。”
师尊的贞操危机(?)
金色的光辉时隐时现,如一道丝线牵引着他的步伐,鸦非语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傻傻追随鱼钩的鱼,自以为能夺得好处,最终等待自己的却是凄惨的命运,一念之差的抉择能将他瞬间推入炼狱,但比起这些,他更在乎自己冒险能得来的真相。
死?早已死过一回,又有什么值得他恐惧?
他追随着光,迈入逼仄的通道。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回头看去时,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走了很远,这座山洞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许多,若是没有金光照明,四周就是纯粹的黑,将所有的光芒与色彩尽数吞噬,伸手不见五指。
换成别人,就算身边跟了好几个大能,也不一定敢深入这里,纵观天下,目前为止也就鸦非语有这般胆量了。
就在此时,金光从他指缝间流过,它不再移动了。鸦非语步子微顿,正是因为这周围相当黑,他也才得以看见眼前的场景——墙上有着数不清的金色光点,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就像群居的萤火虫,却比萤火虫要更耀眼几分。原先是略显分散的,越往里走,光点越是密集,直到它们聚集起来的光足以照亮眼前的空间。
顺着金光,穿过一处极狭窄的通道,眼前的画面叫人心头一颤。
这是个极开阔的空间,唯一的通道就是鸦非语进来的那处洞口,格外狭窄还不好找,如果没有金光指引,恐怕是找也找不到的。这个空间像是被人为刻意开凿而成的,墙面光滑,没有一丝凹凸,空间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金色蛹状物体,但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蛹。
金蛹上有着一道粗壮的脉络,连接着天花板与地面,将半透明的金蛹包裹在其中,蛹是半透明的,里头住着的也不是昆虫或魔兽,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