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学会了隐忍,和沉默。
“我开动了”
“师尊方才去了哪里?”瞥见那前后消失不过十分钟的身影,叶迟心头暗自稍松一口气,他几步上前,搀住鸦非语的身子,二人回到扎营地,为鸦非语扯下面上白绫。他细细摩挲着鸦非语的眼尾,他实在是爱惨了这双剔透的眼眸。
“没什么,只是稍微去会了会我们的小帮手。”鸦非语半眯起眼道,“反倒是你,刚才和那个小姑娘聊得挺开心啊,嗯?”
而二人容貌出众,又有一层仙人的身份,这些日子来总有不了解情况的小姑娘来搭讪,叶迟都是一一礼貌回绝,但哪怕是向她们说过自己与鸦非语之间的关系,总有思想相对保守的,认为他们两个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这么说,不依不饶地持续纠缠着他们。叶迟又因为“身体健全”而经常需要应付这样的情况,一天下来不少人向他示爱,赶路不觉得累,好好回绝这些感情反倒让他觉得累了。
这种时候还被鸦非语这样调侃,他当即就不干了,猛地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撑在鸦非语身上,道:“师尊这种时候还在拿徒儿寻开心,徒儿分明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硕大的阴影登时笼罩下来,鸦非语莫名有几分心虚,他承认在看到二人交谈的瞬间是有那么点吃味,但这话说出来更多的还是为了调侃一下叶迟,他看见叶迟眼中沉寂的浓重墨色后就没了说话的底气,他抬手捧着叶迟近在咫尺的脸,道:“不让师尊吃醋了?”
叶迟一撇嘴,说出的话酸溜溜的:“师尊说得都有道理,是徒儿无理取闹了。”
见他这副吃了瘪的模样,鸦非语不由在心底笑了一下,一声轻叹,与叶迟额头相抵,“生气了?”
“哪敢啊。”叶迟嘴上是这么说,眸中暗色却愈发深沉,他们之间的距离靠得极近,仿佛恨不得与他彻底交融,“徒儿哪敢生师尊的气呢……”
鸦非语眸中满是无奈与宠溺,他放了手,展示在叶迟眼前的竟是全然放松的姿态,惹得叶迟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渴望又再度燃了起来,这样的鸦非语,就像在恶狼面前全无防备的白兔一样,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味,在恶狼的眼底,他好像就在说“快来吃我”一样。
他垂着眼睫,说:“师尊,你这样,徒儿可会把这当暗示的。”
鸦非语扬了扬下巴:“就是在暗示你。”
叶迟顿时呼吸一滞,他有些急促地拥起鸦非语,将那纤细的身子紧紧搂抱在怀里。
“师尊,徒儿可以……”
“还需要问我?”淡然掀睫,他轻声说。
叶迟微微一顿,随即蓦地笑了出来,他丝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
“那徒儿可不客气了,师尊。”
“我开动了。”
……
“二位仙君,可以准备出……”阿映撩开帐篷的一角,半截身子已然踏出了半截,余光瞥见榻上相拥的二人,又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将帐篷帘子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仙君,该出发了。”她站在帐篷外,规规矩矩道。
声音轻飘飘传到房中二人耳里,鸦非语率先掀眼,倒也有趣,他这些时间日日蒙眼,听力竟也被训练得比从前好了几分,比如此刻,他不止听见了阿映的声音,还听到了她略显急促的呼吸与纠结的脚步声。他拍了一下身侧的叶迟,那人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大概还没清楚状况,以为是自家师尊又闹了,便抱紧他的腰打算再睡一觉。
“师尊,别闹,徒儿还困……”尚未清醒的人,说话都黏黏糊糊的,直叫鸦非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无可忍地将他推开,“你才别闹,快醒醒,要出发了。”
叶迟听闻,还反应了大约三秒才回过神来:“……要出发了?”
他一派睡眼惺忪的模样看得鸦非语有些想笑,“阿映在外头叫我们,起来了。”
叶迟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