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喻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烧,滚烫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没,他闭了闭眼,没有出声回应,只是默许似地维持着现在的姿势,不再动了。
他们待的角落过于僻静,导致任何细碎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初喻被那股热气吹得身子一抖,无意识间发出一声闷哼,在昏暗狭窄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去,眼角开始发红,眼前聚积起水雾,他死死咬住嘴唇,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了。
洛嘉屿侧过脸来,还想索吻,他偏过头去躲开了,选择将脑袋埋在身前人的颈窝里,只露出一双红得发烫的耳朵。
感受到对象乖乖地缩在自己怀里,没有要反抗或逃离的意思,洛嘉屿箍着他背的手才一点点落下去,然后同样滑进了衣摆里,引起对方一阵颤抖。
洛嘉屿感觉自己的脸也烫得厉害,这种感觉仿佛发烧,让人头重脚轻目眩神晕,他低垂着眼帘,凑到对方耳朵边,沿着耳垂轮廓轻轻抿了一下,然后张口,说不清是在安抚还是侵略:
“再抱一会儿就好了。”
那天初喻被洛嘉屿松开时整双腿都是软的,因为休息时间不足够让他被激起的身体反应平复下来,所以面色还带着一点潮红,呼吸急促得像刚完成一场高强度剧烈运动;
他站起身来,无意识地扶着墙走了两步,一直走到窗户旁边,然后将脑袋埋在冰凉的窗帘布里,原地自闭了五分钟。
直到耳朵上的滚烫感完全消失、呼吸也逐渐恢复均匀以后,他才重新抬起头,看起来仍然有些魂不守舍。
他做这些的时候,洛嘉屿就乖乖地蹲在旁边等着,时不时伸手轻轻戳一戳男朋友,然后被一把推开,他再返回原地继续蹲守,就这么周而复始地重复这一系列的动作。
洛嘉屿的脸也有点红,但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人没有变过方向,初喻则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一直垂着眼睛,能不和男朋友对视上就不对视,生怕自己一看过去,刚刚勉力维持的平衡又失控了。
冷静下来之后,初喻想出门去找点吃的,刚想走就被洛嘉屿一把拉住,初喻身体一抖,以为他又要把手探进自己的衣领里,但这次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以及单纯地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
“我喜欢你。”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服布料传到他耳边。
“嗯。”初喻闷闷地回。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碰你。”
洛嘉屿抬起头,捧起他的脸,他的脸乖乖抬起来,但眼神还是躲闪的。
“别紧张。”洛嘉屿小声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初喻尝试辨认自己现在的呼吸节奏,跟刚才比有些急促,但刚才那番安抚的话语似乎真的有效果,他的身体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了。
洛嘉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点点摸上面前人的掌心,然后扣住那只手的手指,直到把人拢回自己的怀里,两具身体再次贴到一起。
初喻大概知道男朋友想表达什么,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对方箍着自己的腰,而自己则将脑袋埋进人的颈窝里。
接吻是正常的,拥抱是正常的,抚摸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需要比别人更多的一些时间来……适应。
这一次洛嘉屿跟他索吻,他没有躲,男朋友的脱敏治疗获得大成功,某只小狗肉眼可见地开心,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今天晚上回去可以再摸一次吗?”
男朋友图穷匕见,初小喻警惕地红了耳朵,坚决拒绝了,但洛嘉屿也没有难过,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了:“不摸也可以,那就现在多亲一会儿。”
反正,来日方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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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的某个下午,节目组突然通知所有练习生在当天的例行训练结束之后,共同前往演播大厅集合。
到了大厅之后,节目组先是神神秘秘地通知每一个练习生来到一个小房间内,里面由于没开灯,环境一片昏暗,让人看不清构造是什么。
初喻和洛嘉屿是率先进去的那一批,两个人直到进门后才看见前方最中央有个大屏幕,正发出幽幽荧光,面前整整齐齐排列着两排二十张塑料椅子。
一个面积不大的放映室,仔细看墙壁上还点缀着几颗星星挂饰,按照国际惯例,这种小小的、幽暗的、刻意塑造了一点氛围感的房间,特别适合录那些温情催泪的场面。
初喻和洛嘉屿来的时候已经稀稀落落有几个练习生落座了,在他们后面是同样肩并着肩走进来的卢易阳和薛流,卢易阳看见大荧幕眼前一亮,大大咧咧地对着镜头招呼道:“这是要看电影吗?”
被舞蹈训练折磨了好几天的初喻听见这句话眼前跟着一亮。
坐在离他们最近位置的宋莱很淡定地一边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对着椅背照镜子,一边回道:“怎么可能,顶练惯例节目,临近总决赛前给每个练习生放应援祝福视频。”
刚刚还眼睛亮亮的初喻瞬间蔫了,眼皮一耷拉两眼立刻暗下去,转换速度堪比当代智能声控灯。
尤其是在听说一般这种祝福视频都是邀请亲人来录制的之后,初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男朋友开开心心地挑中两个心仪位置后招呼他坐下来都没有应声。
这次的座位没有按照排名顺序落座的限制,洛嘉屿终于不用再饱尝牛郎织女中间隔条c位银河的痛苦,他精挑细选,最后相中了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对自己的高水平选座能力很是满意——采光好,角度好,又方便,一方面不至于坐在镶边的角落里跟黑暗为伍,另一方面也不会像前排人那样全身沐浴在大屏幕的幽幽白光中无处遁形,他可以在看视频的间隙偷偷拉拉男朋友的手,玩手指牵手腕,还不会轻易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