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一句,简直跟在开什么烂俗玩笑似的。
但霖明却没有笑,他直勾勾的看着许丛楠,仿佛要透过许丛楠看见什么东西。
“信。”他道,甚至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这么干脆?”许丛楠有些惊讶,“你难道不觉得我在开玩笑?”
“……”霖明一时没回他,而是转身过去,拎过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东西,“你要是真就因为一点无聊的小事,拉着我飞到阿立卡国来,我才觉得你疯了。”
许丛楠凑到霖明身边:“很好很好,霖明你有大器之才,长官我甚是欣慰啊。”
虽然他不太清楚他现在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但看样子霖明这会好像还是他的副官,这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这么想着,这人还手欠的要去摸霖明的脑袋,在霖明警惕的注视下,他才默默收了胆,改成拍了拍霖明的肩膀。
“什么时候?”霖明问。
“什么?”许丛楠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末日,要来的话,肯定得有个时间。”霖明奇怪道。
“这个嘛。”许丛楠摸了摸下巴,“应该还有八年吧。”
霖明:……
许丛楠眼睁睁看着这人的眼神从认真,变成无语,然后变成不可理喻,有一种自己真心喂了狗的既视感。最后,霖明冲着他吐出了两个字。
“傻逼。”
“谢谢。”许丛楠闭着眼的应下了,傻逼就傻逼吧,反正他脸皮厚。
这个话题结束,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许丛楠瞅着眼前的大床,莫名觉得两人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尴尬。
又过去了半分钟,霖明开口了。
“你还坐着干嘛,不去洗漱?”他道。
“哦哦。”许丛楠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起来,从行李箱里抱了些洗漱用品出来,飞也似地跑进了卫生间。
不久后,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值得说道的是,这个酒店的大床房独卫并不是全包的,而是由磨砂玻璃围成的。这么做的好处是,厕所晚上如果没关灯,磨砂玻璃透光,便于提醒旅客关灯省电。
不好的地方就是,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外面的人就算看不清,也能透过看影子,看出个大概来。
当事人许丛楠没什么心理负担,但霖明就不一样了。
等许丛楠洗漱完,穿一身清凉的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抬头看见的就是霖明不知道啥时候从沙发挪到了椅子上,背对他的方向坐着,一副面壁思过的傻样。
许丛楠在原地思考了一会,突然觉得很好笑,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霖明的背后,一低头,发现这人的耳朵都红了一片。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霖明的耳尖。
冰凉的感觉一触即离,霖明猛地捂住了耳朵,头也没敢回,故作镇定道:“洗好了?”
“嗯哼?”许丛楠不置可否,“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我睡沙发就行,你去睡床。”霖明的声音绷得很紧,“在部队训练时不是没在野外睡过。”
许丛楠瞅了一眼那仅有的两张单人沙发,实在想不出霖明要怎么把自己叠上去。
“那你的生存条件还挺苛刻。”许丛楠抽了抽嘴角,“两个男的睡一起怎么了,兄弟情还能变质了不成?”
霖明没说话,用行动拒绝了许丛楠。
许丛楠觉得,虽然他对霖明态度他自己还没琢磨透,但大家怎么说都是兄弟,哪有他一个人睡床的道理。
于是,他干脆抱臂,靠墙站着:“好,那我站着,今晚我也野外训练,咱俩谁也别睡床。”
“许长官,别闹。”霖明扶额。
“我闹啥了?”许丛楠笑眯眯道,心中有股恶趣味油然而生,“要么一起睡,要么一起看着,你二选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