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他明明记得就只有一个行李箱。毕竟两个大男人,现在也不是冬天,带的换洗衣服都偏轻薄,放完衣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后,行李箱都还没满,这会怎么还多出一个来?
霖明抬起头,扫了一眼许丛楠:“许长官,你不是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许丛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霖明把其中一个行李箱推给了许丛楠,“而且,这次你不想我跟着你一起去。”
许丛楠笑了:“听见了?”
“是。”霖明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垂下眸,眼神有些暗淡,“听说长官你还要去c市研究所一趟,要我先回去跟着服长官。”
许丛楠确实有这个打算,他觉得至少应该去一趟c市研究所,确认那位少年的情况,顺便见一见某位老熟人。
但这些行动和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算在工作时间里,顶多算是带病休假,他不太想用个人私事去占据霖明的时间。
更何况,他也需要把霖明暂时从身边调开,好好整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
“那我也不多解释了。”许丛楠笑了笑,“好好干,你要是在服长官手底下干得好的话,估计没几年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霖明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在许丛楠的面前,他又说不出来。他怕自己那些过于疯狂的念头,把这个表面上看似牢不可催,实际上一碰就碎的长官给吓跑了。
“是的,长官。”霖明道,声音闷闷的。
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
从宿舍出去后,两人先去食堂简单的用了个早饭,又转道去了研究大楼,打算去和歌秋道个别。
等许丛楠走到研究大楼门口时,一个穿着白服的大叔正好从大门出来,没多久就上了大路,与许丛楠擦肩而过。
许丛楠似有所觉,停下了步子,站在门口,目送那位大叔的背影消失在路的拐角。
“谁?”许丛楠下意识问道。
霖明瞥了一眼离开的人,从兜里拿出了个笔记本翻了翻:“这是研究所目前的副所长,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但有传言说他人品不端,具体的我没有深入调查,长官,需要查这个人吗?。”
“不用。”许丛楠摇摇头,“走吧,先去见见歌组长。”
出乎意料的,两人都还没有进上楼的电梯,就在电梯门附近的长椅上看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好巧不巧,那人还正是歌秋。
女人原本板正干净的白服被不知谁人扯得七零八落,她头发散乱,低着头,浑身颤抖,抱头缩在长椅的角落里。听到两人靠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瑟缩了两下,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去看过来的人是谁。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许丛楠明显看见那张原本有些怯懦却很温柔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憎恨,那抹情绪一闪而逝,仿佛只是许丛楠的错觉。很快,那表情就被笑容所掩盖。
“你,你们来了啊。”歌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的精神状态极差,在原地愣了半秒钟,才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衣服和头发。
“发生什么了?”许丛楠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歌秋,这些散乱的痕迹不像是歌秋自己搞的。
“一点小擦伤,没事的。”歌秋笑了一下,赶紧从椅子上拿过一份文件夹,递给许丛楠,“今天你们就要走了吧,这是我整理好的资料报告,本来打算在门口送送你们的,不好意思,给你们看见这样。”
“没事。”许丛楠接过资料,多问了一句,他直觉歌秋这样和那位副所长脱不开关系,“你真没什么事吗?”
“没,就是最近的资金可能会有些紧缺什么的。”歌秋摇摇头,她的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近乎魔怔一般喃喃自语,“那两个孩子的治疗我一定会尽全力,不论用什么办法,我绝对不会放弃的,相信我。”
许丛楠直觉歌秋这个状态有问题,就好像有谁即将切断了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悲剧
这话说的,感觉比起她对许丛楠保证,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话都说到这里了,许丛楠再去追问,其实也得不到什么回答了。歌秋明显不打算告诉许丛楠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