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儿一出,别说龙可羡了,连戏台上的乐声都有一瞬停滞,她涨红了脸,忍不住低喊了句:“在里边!”
这一扭,亵裤一溜儿滑下去,雪似的堆在脚踝上,那羞耻感贴着脚踝往上爬,一把火烧得鼻子脸颊热辣辣,简直从里到外都要熟透了。
“哦!”哨兵一屁股坐下来,扯着那大嗓门儿,接着喊,“尤副将让我来取您的印子,您方不方便?”
“不方便……”龙可羡紧张得要死,她感觉到袖里挤进来一根手指,正沿着她手腕小心探寻。
“不方便啊!”哨兵拍拍屁股站起来,手把在门框上,“您若是不方便,我自取来也是一样的。”
“不准!”龙可羡脱口而出。
那一圈圈发带捆在小臂上,本来就把衣袖束得紧巴巴,哪里能容手指探入,环形的束缚感成为了阿勒需要穿过的障碍,他的手指头沿着袖口进去,挤开束缚的同时,也紧紧贴住了龙可羡小臂,随着灵活的探索,甚至压出了手指形状的凹陷。
哨兵抽了下鼻子,委屈地坐下来:“您别吼我。”
“我,”龙可羡挨着袖里的碾磨和探寻,气息瞬间就乱了。
阿勒手掌没有道理地热,热还粗糙,一寸寸地压进来不是静止不动的,他一边咬在龙可羡耳边小声问印在哪儿,一边用手指在细致地搜寻。
龙可羡闭上眼,汗津津的好生狼狈,咬着牙说完,“不是要吼……”
“少君?”哨兵搓搓耳朵,再度站起来,“您是不是不舒坦?是病了吗?是不是伤没有好透?您晕不晕乎?我去请大夫来!”
“你少搅和事儿,”阿勒慢悠悠堵一句,“在门外等着就是。”
“啊?”哨兵整个人都扒在门上,“哥舒公子?少君,您和哥舒公子在里边干嘛呢?”
在里边干嘛?龙可羡偷偷勾了勾脚,意图把亵裤勾上来,可阿勒留给她的空间太窄,后边是他,前边抵着纱帘围栏,连膝盖都屈不起来。
“下去等着,再多嘴一句,舌头割来下酒,”阿勒终于摸到了小印,他压低声音问龙可羡,“是不是这枚?”
龙可羡如获新生,一个劲儿点头:“拿出来,快一点。”
“滑啊。”阿勒用气音回这句。
滑嘛,龙可羡汗湿了鬓发,连带小臂也汗涔涔的,说不清是谁的汗,黏哒哒地挤在一处,把两人的体温都烘得不正常。龙可羡不知道这是更高一筹的撩拨,还是一次常规的帮助,她分不清,汗已经来到了眼睫,她眨眨眼,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小印被勾出袖袋,露了个头,阿勒为难地说:“勾出不来,能不能再进根手指?”
这还需问吗?伸手便是。
龙可羡胡乱地点了头。
绵绵
龙可羡发着抖。
宽阔有力的臂弯成了潮浪,托着龙可羡这枚小舟,她陷进海潮里,被浸得湿漉漉,吐出来的气息迸碎在洋面上,顷刻就让浪头掀翻了。
阿勒含着她的下唇,吞掉了余音。
他把龙可羡抱起来,这个高低位让她皱眉,而他可以恰到好处地把控主动,就像把着缰绳,但他是那匹驰骋的马儿,在离阿悍尔千万里之外的港城里飞奔抵撞。
速度是格外令人着迷的,它常常和危险与失控搭边。
在阿悍尔延绵草野策马飞驰的时候,速度是马背上的起伏和掠耳的风声。
在海域上以舟作骑的时候,速度是顺风顺流的自然协作,还有舷窗里拉成虚影的那道蓝色。
视野里,或近或远的景儿都要荡成虚线,只有两颗急促跳动的心脏在碰撞,隔着薄薄的皮肉,和成同一支古老原始的调子,间或有清泠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