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便情不自禁地想到更多。
耳边仿佛还残留着潮热的喘息,手腕上也仿佛被攥得麻麻的。
那小股小股的,延续数十息的冲击力全数打进了掌心里,顺着指缝溢出来。
阿勒坏么,就着滑腻的劲儿,还要往她指缝里硬戳,边戳边说着浑话,那气息夹着低语,比什么都做了还让人面红耳赤。
这可真是……
龙可羡打了个滚,把脸埋进枕头里。
尤副将送茶回来,正逢下属送来点兵条子,这是坎西城调兵限令下过之后,三山军需要送到衙门里记名造册的名单。记名过后,这些兵崽子只要凭借腰牌就能出入内城。
他翻开数量一看,讶异道:“这么多。”
下属拍着雪,道:“数目要和官府军备有得一拼了,尤哥,这算是朝廷特批的吗?”
算是万六特批的吧,尤副将这般想,而后摸出小章,在册子上戳了个印,递过去:“就按这个办。”
他想着把这事儿讲给少君,敲了两下房门却没听见叫进,刚要寻侍女来问,里边才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一进屋,便看到少君从里屋出来,正戴着骑马时的牛皮指套。
“少君这是……”
“没什么。”龙可羡镇定地把手背到身后,眼不见为净而已。
尤副将心觉奇怪,这大雪天的,能骑马上哪儿去,倒也没多问,把点兵记名的事儿给报了。
龙可羡支开窗子,散散屋里的闷气:“再点两千,备着不送,日后还要加的。”
“还要加?”
限制调兵令这事儿尘埃落定,便遭到了各家明里暗里的抵制,因此条件一再放宽,从每日调兵限数二十,改成了每日限数百人,入夜鸣钟后折半,且这些调出来的兵马同样要在衙门记名造册。
龙可羡不太明白,万壑松绕这么一个圈子是要做什么,但三山军的调动数目随之增加,这算好事儿。
尤副将应了,扫了眼天色,准备合门出去,扭头瞥见龙可羡皱成一团的脸,一愣:“少君可还有事儿?”
龙可羡不会拐弯抹角:“你过去时,哥舒在做什么?”
“哥舒公子啊,”尤副将拍了把脑袋,“这么大的雪,煮煮茶,赏赏景,再雕几只兔子玩儿。”
兔子?那岂不是立刻就要送过来了。
龙可羡微微地直起了背,翘着嘴角,朝他摆摆手:“你去吧。”
阿勒安分守己这么多日,说不能进院子就不进,说不能一道睡觉就自个待在西院,当真就一点不犯规,不越界,仿佛当真蓄起了爪牙,涤净六根要开始茹素了。
果然还是憋着招儿。
龙可羡一把脱掉了指套,拎在手上甩着玩。
这一甩,一直甩到了入夜,阿勒都没有动静,龙可羡百无聊赖地扒在窗台上,把下巴垫上去,斜着脑袋,呆呆地看阶下细雪翻浪。
阿勒倒是睡得挺好,写了会儿戏折子,温了两盏阿悍尔带来的酒,美滋滋地睡了个把时辰。
夜半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床里侧一摸,凉的,叹口气。
再一翻身。
便看到床头蹲了个人,正不高兴地盯着他。
“兔子,我的。”
啜泣
“……”
任谁大半夜看到这一幕,都会以为撞鬼了。
阿勒这会儿更怕龙可羡梦游,听人讲梦游的小孩儿不好贸然叫醒,否则魂就丢了,于是他不作声,连眼皮子都阖上了,装作没睡醒的样子。
龙可羡就更疑惑了,伸手把他脸戳一戳:“兔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