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同时出声,却又都撞在了一起。
他轻笑一声,只是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晚上还要和几位将军商议军情,你早些休息吧,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嗯。”她深深埋着头,白腻的脖子却染上了绯红,一如那落红飞雨。
他心情大好,大步离去。
待出了微明草堂,翻身骑上马车,他展开手心,那一朵小小的桃花,娇艳,柔弱,仿佛嵌入了他的掌心血肉之中。
……
深夜,微明草堂。
疏星淡月,她立在桃花树下,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手中的竹剑。
若是颜巽离在此,定要大吃一惊,因为她所使的,既不是燕州山月,也不是落花剑法,而是沈承影自创的那一招“落霞孤鹜”。
月下,她的眼神清冷,丝毫不像白日间的娇俏小女儿那般旖旎。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抬头仰望着自己亲笔写下的“雨止”二字,凄切的眸中是舍身就义的绝望。
就如那扑向火焰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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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尊玉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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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搬进这微明草堂,沈红蕖每日关门闭户,勤加练习剑法,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虽不像古人闻鸡起舞那般勤勉,却也是不曾偷懒,动的多了,饮食比较先前,倒能多吃半碗饭,到了夜间,也是疲惫极了,倒下就睡。如此以来,她的身子骨倒是强健了许多,面色也愈发红润了,前段时间生病的虚亏也补了回来。
颜巽离也甚是宽慰,他心中思量,红蕖练剑,虽不见得要杀敌,如能强身健体,也是意外之喜。
喜悦之余,他命人寻来了一柄宝剑,赠与了她,其名为“青萍剑”。
这一柄青萍剑,通体纤细,剑鞘乃用老竹雕刻而成,上面雕刻藤蔓的图样。
沈红蕖接过这柄青萍剑,拔剑出销,只听闻“嗡”的一声,十分清脆,有如雏凤清鸣的昆山玉碎。剑身虽然纤细,却通身浸润着幽绿的荧光,有如一竿苍翠的绿竹。
此剑虽纤细,却能切玉断金,吹毛利刃,锐利无比。她拿着这剑,使了一套落花剑法,来去飘忽,任其自然,点点青翠溶于起伏荡漾之中,就似那常漂浮于水平面之上的浮萍,寄身流波,随风摩倾,静处生风,果真是应了那句话,“风起于青萍之上。”
她一见到这青萍剑,就立刻喜欢上了,如获珍宝,每日更加勤于练剑。
颜巽离见她喜欢,眼睛弯弯,扬了扬嘴角,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虽说练剑要勤勉,但你切勿不要太过,”
……
这日清晨,沈红蕖起了个大早,练了两个时辰,已是香汗点点,便坐在雨止堂喝茶歇息,小橘一大早就跑出去,赶去东角楼街巷去买那新出炉的菊花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