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也不会有空穴来风之事。
桑桑作为陛下的潜邸旧人,一入宫便做了贵妃的人,被贬进冷宫,本以为这一生再无翻身之日,却背着众人怀了龙嗣……可见陛下对她用情之深。
陛下刚才那句话,必然是看见了桑桑,才特意交代的。
想到这儿,妃嫔们的眼神瞬间幽怨起来。
充满嫉恨地在桑桑身上来回流连扫过……
长得……也就是清秀而已,到底怎么得了陛下的眼,受陛下如此爱怜……
被嫉恨眼神环绕的桑桑,急忙缩回了自己好奇的脑袋,将自己隐在长廊的柱子后面,看着雪中颤抖的竹林,满脸古怪。
哎,陛下跟太后娘娘那点事,怕是只有她知道吧。
那句话,分明是交代太后娘娘的。
她何德何能,怎么配啊。
只是这秘密,万不能从她嘴里出来。
太后娘娘何等手段的人啊,若她敢吐露半个字,往太后娘娘身上泼这盆脏水,只怕,她跟她肚子里这个,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桑桑抬头看天,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悲愤的心情。
可冰凉的雪花钻进她的眼里,她打了一激灵,想到一个事实。
下这么大的雪……明儿也不会出太阳啊。
……
殿内。
史皇后悻悻地往角落缩了缩,掩藏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在兰溪面前别那么有存在感,省得待会儿这位的怒火撒到她身上。
可惜,兰溪此时没空理会她。
她心脏处,忽然传来一股不知名的痛意。
她转眸,看着那在雪中越来越浅淡的身影,骤然起身,一种逼迫她追过去的冲动,让她几乎丧失理智。
但很快。
理智回笼,她又稳稳坐在了椅子上。
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她的眸中,带了些杀意。
扫在宫外的嫔妃身上,如刮骨刀一般,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双腿打颤。
“热闹就这么好看吗?”
兰溪声音不辨喜怒。
“也对。”
“往日你们犯了错,哀家只叫你们抄经写字,着实无聊了些,也长不了什么记性。”
“那这样吧。”
“瑶台雪花大十围,最恰临轩状元媒。”
“太和殿不是有个三层的戏台子吗?”
“既然你们这么爱凑热闹,那哀家便请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日日来宫里唱戏。”
“从京腔唱到越剧,从卯时唱到酉时,中午可得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你们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半个时辰后,继续听戏。”
“戏班子搭个台也不容易,你们万不能让哀家这银子白撒出去。别想着应付了事。哀家会吩咐宫里规矩最齐全的管事嬷嬷,盯着你们在戏台子下,好好看戏。”
“谁若敢闲聊打瞌睡分神……那便是不把哀家当回事,糟蹋哀家的一片心意。”
“既如此,哀家便一旨遣散书将你们送出宫去。”
“宫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群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