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今日着了湘紫色的宫装,头发梳成女官的模样,看起来端正大气,通身都是气派。
对兰溪道:“回主子,有名有姓的那些,该来的都来了,都安置过了;无名无姓的那些,也都陆陆续续来了,只是不知身在何处,何时出场。”
兰溪垂眸,掩住眸底的威光。
“无妨。”
“早晚都要出来的。”
……
与此同时,朱雀门城楼上。
一身玄衣的萧长卿抚摸着手中的箭矢,尖锐的尖头,带着锃然的冷光,和他那冷白的指节纠缠在一起,让这深秋的萧瑟感,更添三分。
他目光远眺,皇城外纵横的街道上,是络绎不绝的行人和沿街叫卖的市井。
收回眸光,又落在手中的箭矢上,问身旁的凌统领,“人都齐了吗?”
凌统领恭声道:“明的暗的都来了,位置也都确定了,现在动手……还是?”
“不必打草惊蛇。”
萧长卿淡声道:“吩咐下去,弓箭手找好位置,暗卫卡好每一处巷道,宫门锁了,从现在起,紫禁城别想出去一个人,也别想再进来一个人。”
萧长卿的声音虽不凌厉,其中却含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凌统领想起今天的计划和部署,也打了个寒颤。
而后,凛然道:“遵命!”
……
男女宾客都已落座,宴会开场的锣鼓也已停歇。
韦丞相的嫡妻刘氏,携着韦氏的家眷姑娘们,行至客厅中央,为兰溪拜寿。
“太后娘娘寿辰千岁,华茂春松,老身这厢有礼了。”
将近花甲的年纪,鬓边的发已斑白,却仍穿着讨喜的礼服,给年纪轻轻的太后祝寿,言语之间,尽是卑微讨好和恭维。
反观那年纪轻轻独坐金銮的兰太后,竟硬生生受了这番大礼。
再怎么尊贵,她也只是小辈啊。
竟如此……猖狂吗?
宾客之中,隐隐有不忿的指责。
“兰氏未免太过分了吧,今日虽是她的生辰,可她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来岁,韦夫人都能做她的祖母了,如此行径,怎堪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兰氏不臣之心已久,你是没听到刚才朱雀门前,兰衡的狂妄之言……”
“哎,看来这兰氏,隐忍百年,终于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