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目光落到萧圣如身上:“左相大人这话说的好是轻描淡写啊,你知不知你口中轻飘飘的一句多出一份力,很有可能是民间百姓一家子数月的口粮。”
“没有粮食那是会死人的!”
萧圣如眉头一皱不满道:“朝廷只征收了比以往高一成的税罢了,对于百姓顶多是日子过的紧一点,哪有太子说的那么严重。”
闻言苏辰冷笑一声:“听闻左相大人这句话,孤只能说,左相你久居庙堂高位已经太久太久了。”
“此言何意?”萧圣如眉头再次一皱,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
“意思就是你的位置太过,早已经远离了百姓,不知百姓疾苦了,”右相非常淡定的解释了一声。
这才解释说道:“民间百姓所谓夏秋只交两成的税,不过是名义上的规定罢了。”
“其实百姓真正要交的税,可比这多多了。”
“难不成地方官员还敢多收百姓粮食,谎报税收?”萧圣如瞪眼问道。
“这倒不至于,”苏辰说道:“顶多就是弄一下小把戏,吃点浮粮,让百姓敢怒不敢言罢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民间大多的百姓,除了要交朝廷的税收,另外还要交一部分租子。”
“而这些租子,对于很多普通百姓而言,可是真真的要了命了。”
说话间苏辰抬头笑着对刘培儒问道:“不知刘大人家的田地租出去之后,每年是收佣户多少租子。”
刘培儒想了想:“三成!”
呀,苏辰心中惊讶一声,才三成,看来老刘还是挺良心的嘛。
根据天监司最近传回来的情报,有些黑心老财主,直接收租高达六成。
而大多数的租子也是在四到五成的居多。
其中抛去给朝廷的两成,所以民间很多人辛苦一年到手的只有自己的劳动成果的两到四成不等。
四成只能说饿不死,冬季还能有粮。
三成的话,就需要提前上山采摘野菜晾晒,到冬季时混合着粮食食用。
两成的话,只能说看命了!
故而民间便出现了一个恶性循环!
越是在田间地头辛苦刨食得百姓,到头来越是没有多少存粮,每年都是青黄不接挨饿受冻的。
反倒是那些一年到头啥也不干的,反而每年都会有大量粮食入库。
苏辰笑了笑:“三成,那说明刘大人还是心系百姓的吗!”
“但不知刘大人可知,民间大多数对于佣户的租子,其实是在四到六成不等。”
“其中五成者居多,四六成各占两成之数。”
“六成?”刘培儒听到这个占比,神色明显一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脱口而出:“收租六成,朝廷再收取两成,百姓最终留在手中的也是两成,那百姓怎么可能够吃?”
苏辰面色平静;“所以孤说刘大人将大夏百姓往死里逼,说错了吗?”
“这……?”
“哎!”最终刘培儒叹息一声,朝老爷子又跪了下去:“臣愧对百姓啊。”
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逆子,嘴角微微一翘:“起来吧,这不是刘爱卿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