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臭呀,来来来,快帮小姐沐浴净身。”
上官宓已经累得半死,这回她是连一句埋怨和抵抗也没有,让紫衣她们把自己脱个精光。
从昨天到现在,她根本无法好好休息,昨日南宫凌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点穴手法,让她全身痛如针刺,被折腾得有气无力,今日则叫她去做了一整日的粗活,现在一想到洗茅房的事,她还是恶心得想吐。
“哎,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不惹少主生气,相信少主一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我恨他。”上官宓越想越委屈,自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洗茅房挑大粪的羞辱?眼泪禁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哎呀,别哭呀小姐。”
这哪能说不哭就不哭的?她是被气哭的,任由紫衣和婢女们安慰也于事无补,她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掉进水里,化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小姐别伤心,其实少主对小姐已经手下留情了呢。”
“手下留情?他叫我去洗茅房挑大粪,如此羞辱我,这叫手下留情?”
紫衣轻声安抚。“少主只是在气头上,或许小姐觉得说少主像女人,是没啥大不了的事,事实上,少主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的相貌,也非常介意。”
另一名婢女也说道:“少主一向脾气很好,是好主子,对我们这些奴婢和手下都很好,唯一会让他抓狂的,就是被取笑像女人,我们曾见过少主如何修理那些取笑他的男人,轻者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那还算幸运的呢,严重的可能断手断脚,或是下阴曹地府去了,不过那一定是本身罪大恶极之人,少主才会出重手。”
“你们的意思是,他让我做苦力,我还得感激他手下留情。是不是?”
“少主若不是心疼小姐,怎会命我们来为小姐沐浴净身呢?他毕竟是少主,是男人,男人最要面子了,你刺中他心中最介意的长相,他在盛怒之下,仍然没有伤你一根寒毛,这证明少主对小姐其实是很在乎的。”
是吗?他真的在乎她?
上官宓听了紫衣和婢女们的一番话后,陷入了深思,大概是泡在热水里,让她全身舒畅,所以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而且撇开自己对南宫凌的气愤不说,她倒是和紫衣等婢女们很谈得来。对她们也很有好感。
让婢女们为她沐浴净身后,上官宓窝在绣被里闷着头就睡,就算紫衣送晚膳来。她也因为没食慾而不想吃;挑完大粪,会有食慾才怪,她让人将膳食搁在桌上,直到饭菜凉了,还是未动筷子,就这样一直睡到隔日。
接近午膳时刻,南宫凌听了紫衣的报告,俊眉拧出了摺痕。
“她没用膳?”
“是的,小姐从昨晚开始就未曾进食,早膳也不肯吃,说是没食慾,奴婢试着劝她,小姐还是不肯进食。奴婢觉得不妥,所以特来向少主报告。”
南宫凌沈吟了会儿,将笔搁在砚台上,合上帐本。
“今日的午膳,端到小姐房间,我要在那里用膳。”
“啊……少主是想……”
“我就不信她可以连饿三餐。”
紫衣忙轻声劝着主子。“少主,小姐心性好强,只是顽皮了点,性子直爽了点,如果强来,只怕会弄巧成拙呀。”
他望向紫衣担忧的脸容。“你以为我是要去逼她进食吗?”
“这……难道不是吗?”
在所有奴婢中,紫衣和采儿最深得他心,她们体贴、善解人意,并且忠心耿耿,所以他才会把她们两人放在身边,即使下一趟江南,也将她们带在身边。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和采儿跟了我那么久,会不明白我的为人?”